风尘仆仆的信使带着穆萨沙教团的使节在哨兵的引领下来到了阿瓦士城下的营地。在负责看守大帐门口的亲兵验证了信使的身份之后,向帐内的将军报告信使的到来。
信使走入了大帐,快步走到高拉贝里面前,拿出信件恭敬地说道:“将军,这是陛下下达的命令。”
高拉贝里接过了信件,展开看了看,信件大意便是穆萨沙教团在暗中派遣了使节前往大不里士求和,但他们的谈和条件不能让易卜拉欣满意。万王之王便命令他给穆萨沙人施压,迫使他们以易卜拉欣提出的条件投降,最好是能在收获之前投降。
“将穆萨沙的客人带过来。”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的穆萨沙使节被带了进来。高拉贝里打量着他,长袍和头巾都不算是精致,看上去就是个苦修的僧人,再看他的神情和举止,应该是一个被临时指派任务的倒霉蛋。
“把你身上的文件拿出来。”为了完成易卜拉欣的任务,高拉贝里需要知道易卜拉欣的条件是啥。
穆萨沙使节二话不说,里面就把皱巴巴的信件拿了出来。亲兵粗暴地夺走了信纸,然后展开,恭敬地递给高拉贝里。
高拉贝里有些诧异,易卜拉欣没有选择写回信,而是像给下级官员写批示一样在原信件上进行了简短的回复。不看内容就知道这完全是在羞辱他们。
信件的内容更是让他惊诧,解散原有的教团组织,所有神职人员皈依真信,经过甄别后加入萨法维并将胡齐斯坦的民众也一同转化。
“这……”高拉贝里有些拿捏不准要怎么搞了,穆萨沙教团要承受多大的压力才能接受这一条件
而后他将信件还给了使节,并向亲兵们嘱咐:“将他送回到阿瓦士去,并告诉城里的异端,在城破之前,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考虑这些条件。”
在穆萨沙人被拖走后,信使拿出了第二份文件。
这一份是人事调动,随军使节阿萨德被取消了此次任务,要求在接到该命令后在最快时间内前往迪亚巴克尔报道,领导前去阿勒颇的使节团。
高拉贝里点了点头,他对于这个长期负责外交的持笔贵族没什么感觉,对他个人谈不上讨厌或是认可。然后他命令亲兵将这份命令去送给阿萨德。
在营地之外,一队亲兵押送着使节,在守军的目光下不断靠近城墙。
领头的十夫长觉得城头上的守军可以在这个距离听到自己的声音后,便朝穆萨沙人大声说道:“我等奉高拉贝里将军之命,将你们的信使给送回来。”而后他将穆萨沙使节往前推了推。
守军没有打开城门,而是放下来一个吊篮,示意穆萨沙使节坐上吊篮。在他被吊入城内后,这个十人队迅速脱离了城内弓箭的射程范围。
使节带回来的信件很快就送到了穆罕默德谢赫的桌案上。
在看完信件最下方的“批示”后,他颤抖地放下了信件,叹了一口气。随后他将信件塞到自己怀里,但不久之后他又拿了出来,不安地再次扫视了一遍。
“真主啊……”
就在穆罕默德谢赫为教团的未来而叹息时,城头上则爆发出同样的战吼。交战双方喊着相同的口号,厮杀着。
经过一周多的准备,高拉贝里终于有条件对阿瓦士城发动强攻了。炮灰们,也就是那些狂热的志愿者、投机分子在红头们的督战下推着攻城器前进着。
攻城塔和云梯靠上了城墙,在塔顶弓箭手的支援下,炮灰们争先恐后地爬上城头,这些为信仰而战的战士们在墙上的方寸之地拼命厮杀着,每分钟都有人堕下城墙。
“一,二,三……投掷!”
穆萨沙人搬来不知道在军械库存了多久的火油,这些已经被引燃的陶罐几乎在同一时间内被扔到了攻城器上。
伴随着刺耳惨叫声,许多炮灰们都痛苦地跳下城墙,寄希望于能够立马去世而不必忍受烈火焚身的痛苦。这些跳墙的在跳下去之后都没了动静,也不知是不是真死了。
但这一轮火油攻势效果有限,人类的战争史是漫长的,单算之前的中世纪,欧洲和中东乃至整个世界岛也已经经历了千年的战火,这些传统的、屡试不爽的招式也被慢慢摸索出了应对之法。
所有的攻城器都做了防火处理,虽然高拉贝里还没有富到用牛皮啥的,但在表面抹一层湿泥可费不了几枚银币。
见敌军的通道没有被完全摧毁,军官们也只能咬牙带着部下们硬撑下去。
只不过在新一轮的攻势中,增补上来的不再是炮灰,而是货真价实的红头。这些中世纪福音战士(真主和先知的圣训也是福音!)的战力不需要多阐述,一时间,穆萨沙战士们的伤亡便迅速增长起来。
“撤退!”见城墙守不住了,军官们都不约而同地打算保留实力,退到街垒防线之中继续和敌人斗争。有了宗教狂热的加持,他们的撤退行动没有变成雪崩,红头们截杀了不少人,但更多人成了街垒防线的一份子。
而看着面前这些差不多有两人高的用垃圾杂物堆起来的街垒,红头们不知所措,军官们都嚷嚷着要用火油和火油把这个城市翻个底朝天。
但高拉贝里很快就否决了这个方案,易卜拉欣命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