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估计一下大概有几百人,一旁还堆放着战利品,包括几十匹没受伤的战马,完好的或是损毁程度较轻的武器装备以及其他值钱的杂物。
“还抓到个军官不错。”负责统计战功的军法官询问道:“你是要银币还是升职”
“大人,我想要晋升。”那个红头对着军法官讨好地说着,脸上还带着笑容。到手的银币没几下就花完了,还不如换个官职,想到自己快四十了还是个普通士兵,他觉得这是改变自己命运的唯一机会。
“嗯,留下你的名字和所属部队,申请我会给你报上去的。”在这个微不足道的红头留下自己的信息后,军法官不耐烦地喊着:“下一个!”然后继续面无表情地登记。
到了营帐,被俘虏的军官身上的甲胄装备很快就被扒了下来,口袋里值钱的东西也被拿走,只剩下用亚麻布料做的单衣还留着。审讯官和一个随军医生都盯着他,审讯官抄起的刑具,准备开始审讯。
十分钟后,审讯官所做的审讯记录就被送到了易卜拉欣的案头。
“这么说,艾哈迈德还在路上,而且整支军队也没有组成作战队形。”易卜拉欣想到了贝利撒留攻灭汪达尔王国的一次战斗:组成细长行军队形的汪达尔人突然遭到了罗马骑兵的冲击,七千人的大军被亚美尼亚人约翰率领的三百骑兵轻松击溃,死伤无数。
他不打算堂堂正正地和艾哈迈德摆开阵势打一场,趁着对方还没做好战斗准备,自己的号称两万,实有一万九的骑兵可以组成新月阵型从三个方向攻击行军队伍。到时候红头们只会取得比约翰和贝利撒留更辉煌的胜利。
而后,他将经过调整的作战计划告诉了诸位将领,在向北洒出如同繁星般多的斥候后,大军浩浩荡荡地向北进军。
此时,艾哈迈德的大军还在乡间土路上缓缓地行军着。鸦片瘾发作的艾哈迈德忍不住在马背上打了几个哈欠,而后向一旁的亲信询问道:“派出去袭击敌营的儿郎们有派信使回来么”
“没有,陛下。”一旁的亲信军官摇了摇头,他很怀疑这些骑兵们会不会阵前倒戈,毕竟在不明敌情的情况下与强敌的主力缠斗完全就是送命的活计。
“嗯。”艾哈迈德很平静,甚至没有疑问。
这时,一个斥候策马来到亲信军官旁边,小声地将自己侦查来的情报告诉给他。
看着脸色一变的亲信,艾哈迈德疑惑道:“怎么了”
“陛下,我们必须立刻集结军队……不,是结为战斗队形……”他有些语无伦次,“请原谅我,陛下,敌人倾巢而出,距离我们就最多半小时路程了!”
“什么我们的斥候都是废物么!”艾哈迈德震怒。军队的数目越是庞大,展开所需的时间就越长。况且这支军队还有一大半是临时从各个部落动员来的,他们没有接受过严格的训练,无法在短时间内排好阵型,或者甚至都不知道什么是阵型。
“来不及了,陛下,现在要想保存实力只能够后队变前队,然后留下兵力殿后。”另一个幕僚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看着一旁的失败主义谋士和亲信,艾哈迈德顿时有些手足无措。
“不管了,吹号击鼓!命令各部队,准备战斗!”
在嘈杂的声音中,白羊军陷入了一团混乱,即使是作为部队骨干是几千老兵,也被周边的新兵们冲散。看着自己身后的一团混乱,艾哈迈德直接带上了痛苦面具,直到这时,他才领悟到兵在于精不在于多,即使数量本身也是质量,但这不大适用于组织度低下的乌合之众。
过了没一会,艾哈迈德已经可以目视红头们朝这边冲来。他口中默念着经文,闭上眼睛,开始祈祷着。
在确定这是自己的目标之后,三位大将立刻下令全速冲锋,不要给敌人反应的时间。
“胡达至大!先知(指教团谢赫)至大!”
“先知庇佑吾等!消灭伪信者!”
红头们喊着各式各样的口号,勇敢无畏地向前冲去——尽管没有敌人的箭矢或是其他障碍阻挡。他们的铁甲在阳光的反射下就显得像天神下凡一般,华丽的军旗所展现出的威严军容也在心理上压迫着土库曼人。
披挂扎甲的重骑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刺入了敌阵。而在侧翼,弓骑兵们则是不断地向敌军倾泻弓矢,破灭掉白羊军重振旗鼓的任何可能。
箭矢如雨点般砸下,一时间在密集的队伍中造成了巨大的伤亡。不少土库曼人为了躲避箭雨,自发地组成了松散队形,但这又削弱了队伍的抗冲击能力,方便了重骑们用舍施尔和骨朵收割人头。
回过神来的艾哈迈德发现自己已经处于后方,而身边的亲卫们基本上都没了。而且自己的战旗也不在身边,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旗手还在前边。
他的亲兵了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主动分兵前去阻拦重骑,另一部分则护送着艾哈迈德退往战线后方。为了稳住军心,亲兵们把旗手留了下来,士兵们见自家苏丹还在最前线“英勇奋战”,还不至于立刻溃散。
但形势很快就变了,两翼的弓骑兵们射完了自己箭袋中的弓矢,但他们没有回到后方去补充,而是直接抄起刀子,向着面前的敌军冲了过去。
来自侧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