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最后都殒命于妖兽爪下,我虽然岁数长一些,在青云门颇有资历,可这几十年,后辈在地位上超过我的,不在少数。”
“说起来,我也算姬长老的晚辈了。”玄机子抬起手,对姬天成拱手,“我身为掌门,托大一些,叫你一声姬师兄。”
姬天成脸上堆着笑,没有避开虚礼,还是捻须受了。
“哪里哪里,师弟,你太见外了。”
玄机子行礼后,忽然一脸严肃,沉声说道:“姬师兄既然年长,当知道世道之艰,青云门存在一年,就是一年的历史,而抒写青云门过去的人,应是青云门的后生,倘若有朝一日,青云门最后一位弟子也战死了,那块镇妖碑上纵然有千万名字,也无人会每年清明时节祭酒一杯了吧?”
姬天成猛然间感觉到玄机子身上的气息冰冷,他点头道:“这是自然……不过,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我看未必,姬师兄,我问你,你镇守镇妖塔,为何要存私心,谋私利?暗害后辈?”
玄机子的声音陡然高亢。
姬天成吓得后退一步,连忙否认:“萧师弟,不,掌门,这是子虚乌有的事,你不要听信门中的闲言碎语!”
“事到如今,姬师兄还不承认吗?”
玄机子取出一面铜镜,置于身前,让姬天成自己打量那一面铜镜,铜镜中,正浮现出当日开塔之时,顾余生一剑斩百妖的画面。
“监天镜?”
姬天成先是一惊,随即目光闪烁,似在思量着怎么解释。
玄机子目光如凝,不给姬天成辩白的机会,他的脸上露出一抹痛苦,随后狠下心来,沉声道:“姬师兄,师弟我给你做了一个抉择。”
“抉……抉择?”
姬天成瞪大眼睛,眼前的萧让,他更看不透了。
“什么抉择!”
玄机子眼珠透着血丝,咬牙道:“姬师兄,你去镇妖塔,斩杀妖兽,一直斩,斩到你落下最后一口气,我会替你整理遗容,我会把你的名字刻在镇妖碑上,供后人瞻仰,每年清明,我也会为你上一炷香,斩妖而死,是我辈修行者最高的荣耀。”
“不!”
“萧让,你疯了!”
姬天成连连后退,眼睛瞪大,脸上布满恐惧,表情逐渐狰狞,扭曲。
“凭什么?萧让,凭什么你可以决定我的生死?是,没错,我是收了某个人的好处,的确动了一些手脚,但那又如何?这些年,我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整日与妖兽相伴,宗门的资源,何曾多给我过半点?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玄机子眉头皱着。
并不说话。
姬天成停下脚步,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
“凭什么我就犯了那么一小点点的错,你就把我逼到这步境地?宗门的长老,他们平时当真都一心为宗门,处事没有私心吗?”
“凭什么你可以当着那么多青云门弟子,可以对顾白之子呵责,冷眼相待,甚至折断他的木剑,借此警示其他弟子,就不许我在他身上获得那么一点点利益?”
“萧让,你是掌门,不要用冠冕堂皇的理由,维护着所谓青云门的门楣,顾白当年与你是莫逆之交吧?你不一样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既然他的儿子你看不顺眼,我替你料理了,为什么我反而错了呢?”
“你要我死,我不服!”
玄机子仰望着灰暗的苍穹,淡淡的说道:“姬师兄,你误会了很多事,我不怪你,我也不会向你解释,但有一点你忘记了,顾余生他就算没有加入六峰,依旧穿着我青云门的服饰,那他就是我青云门的弟子,倘若有一天妖兽来袭,无论青云门之中,有多少人以他为耻,我依旧会以剑斩妖,护得他一时的安全,没有别的理由,就因为他是青云门的弟子!”
“而你呢?姬师兄,你忘了初心,你为了一己私利,残害同门,残害后辈,我只不过是依照青云门的门规对你处置而已,而且,我给你一个体面的死法,这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了,请你不要让我为难。”
“不,我拒绝!”
姬天成咬牙,面色阴鸷,冷笑道:“萧让,你还当青云门还有三大圣地庇护着?你还以为你这个掌门,真的有过去那么尊贵?你要知道,宗门之中,比你优秀的人大有人在,比你修为高深的,比比皆是,你,当年也不过是自囚与桃花林的一个外门弟子罢了,我甚至都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掌门了,宗门的数百长老,对你不服的人很多,你不知道吗!”
说到这,姬天成忽然反手一掏,取出两把子母剑握在手上。
“萧让,收回刚才的话,我当你是开了个玩笑,你还是你的掌门,而我,依旧是青云门的长老!”
说话间,姬天成身上散发出强大的气息,澎湃的灵力环绕在子母剑上,他的头顶,形成一个灵力漩涡,魂桥,本命瓶绽放着光芒。
腹部丹田,有假丹虚显。
“归一境圆满吗?”
玄机子喃喃自语,表情似乎更加痛苦了。
“没错!”
“你以为这些年我在镇妖塔一无所获吗?”
姬天成哈哈哈的笑起来。
“我毕竟比你早入门二十年,雷江横惊才艳艳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