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邺独自来到了东市,还有五天出征,他需要买一些东西。
东市的货物普遍比较高端,价格昂贵,远没有西市那样接地气,也没有西市热闹,人流不大,和西市的摩肩接踵、人流如潮相比,东市甚至显得有点冷清,很多店铺里都看不到客人。
但人流少并不代表东市生意不好,很多店铺都是送货上门,比如某个权贵家眷要做衣服,绸缎店的掌柜就会带着伙计送绸缎上门,给权贵家眷挑选。
珠宝首饰也是一样,权贵豪门人家基本上都不用来店铺,都是店铺上门。
李邺来到了兵器坊,这里是卖兵器的一条街,按照大唐律法,重兵器和弩不允许民间装备,其余刀剑弓矢和各式盔甲,都允许公开售卖。
尤其是剑,更是男子必佩之物,除了低层百姓和小商人不怎么佩剑,其余中产阶层以及学子都人人佩剑。
所以兵器坊的各家兵器店主要以卖剑为主。
“李公子!”
李邺忽然听见后面有人喊他,一回头,见是一名家丁模样的男子跑上来,向李邺行礼道:“我家主人有请邺公子!”
“你家主人是谁”
“汉中郡王!”
家丁一指对面一家酒楼的二楼。
李邺向酒楼望去,只见窗前有人向他招手,正是汉中王李瑀。
李邺笑着点点头,“我这就去!”
他跟随家丁去了酒楼,来到二楼靠窗处,果然看见了李瑀,旁边还坐着另一人,此人身材稍矮,皮肤黝黑,其貌不扬。
李邺连忙上前失礼道:“王爷,好久不见!”
李瑀微微笑道:“我昨天还说要找你,你就出现了。”
李瑀又指旁边人笑道:“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安西马球队的领队,安西节度使判官封常清,你可听说”
李邺怎么可能不知道封常清,后来的安西节度使。
李邺连忙见礼,“久仰封将军大名了!”
封常清笑眯眯道:“我才是久仰飞鲨大名,很快我们就会在马球场上见面了。”
“请封将军多多指教!”
李瑀请李邺坐下,他又添了几个酒菜,片刻,先上了一壶酒。
李邺抢过酒壶,给李瑀满上一杯,给封常清也满上一杯。
“我先敬王爷和封将军一杯!”
“好!先喝了这杯。”
三人一饮而尽,封常清抢过酒壶,给三人满上。
“李公子是来买兵器吗”
李邺点点头,“我过些天要随军北征朔方,想来寻一些飞刀。”
“那容易,等会儿公子去斜对面的武工兵器铺,那是我的店铺,想要什么,尽管吩咐掌柜。”
封常清惊讶道:“公子这么年少,就要出征吗”
李邺笑道:“我听说高节度使也是十四五岁就跟随父亲出征,十五岁出任校尉,二十岁封将军,珠玉在前,封将军应该不奇怪才对!”
封常清微微叹息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
封常清还有要紧之事,他告了个罪,匆匆了。
这时,酒桌前只有李邺和李瑀二人。
李瑀抓住这个机会,低声问道:“我师父羽化之时,你就在他身边”
李邺点了点头,他猜到李瑀找自己就是要问飞龙之事。
“能告诉我,师父最后说了什么”
李瑀满眼期待地望着李邺,师父在一个月前给大家交代后,便闭关了,没想到师父最后是在武亭川羽化。
更让李瑀吃惊的是,最后陪伴师父的,竟然是飞鲨李邺。
他着实想不通,为什么最后陪伴师父的会是李邺
李邺沉思片刻道:“真人总是说天机不可泄露,说我以后自然会知道,最后他说自己就是武亭川,他要魂归故里,最后骨灰就撒进了武亭川,王爷有时间去武亭川拜祭一下吧!”
李瑀目光黯然,半晌叹口气道:“我因为朝务繁忙,没有参加春狩,没想到这竟然是我一生的痛,没有能见师父最后一面。”
李邺好奇地问道:“我前两天见到一個明松道长,王爷认识他吗”
李瑀点点头,“我师父徒弟有二十余人,但真正的徒弟只有六人,其他都是记名弟子,我和明松师兄都是六人中之一,明松师兄是召集人。”
“猎鹰是吗”
“他不是,他只是一个记名弟子。”
李邺想了想又问道:“怎么区别真正弟子和记名弟子”
李瑀取出一块很小的金牌,上面刻着一只飞燕,对李邺道:“师父是飞燕玉牌,我们六人是飞燕金牌,记名弟子是飞燕银牌,如果贤弟拿到了玉牌,那你就是师父的继承人,可以吩咐我们做任何事情。”
李邺这才意识到飞龙真人把玉牌留给自己的真正意图,这块玉牌不仅仅是一间密室的信物,同时也代表了巨大的人脉资源。
李邺心中一动,猛然想到了什么,试探着问道:“那封常清呢”
李瑀摇摇头,“封常清不是,但高仙芝是六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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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邺最终没有把玉牌拿出来,时机还不成熟。
和李瑀分手后,李邺随即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