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头很是不解,那暮世子明明是进去见这位的六弟,却怎么这位并不知晓的样子?
但是,牢头却不敢问,更不敢多说什么。
刚刚暮世子是知道董四爷在此所为何事,其实只要他开口,就能带董四爷一起进去见董家老六。但,暮世子却并开那个口,其中究竟是何缘由牢头不清楚,所以,最稳妥的就是别多嘴,别多事。
他这个牢头,连最小的官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吏。
但是这也算是个有油水捞的肥差,犯人家属为了犯人在大牢中少受点苦,家里有点底子的,就会想办法打点,尤其是他这个做牢头的。
有些想见见犯人的,自然也会想办法塞点银子,让行个方便。
他收了好处,自然不会独吞,也会分出一些来给上司。
但是,刚刚董四爷塞的好处,他就不敢收,因为上面交代了,董月凡案子没查清之前,不允许跟任何人见面,哪怕董相来了也不行。
可,暮世子却能见,非但能见那董月凡,他还带了一个小娘子来见。
而暮世子之所以能见,找的关系是上头的。具体是上头的哪位,他也不清楚,听命行事让人进去就行了。
鸿小朵二人进了大牢,立马有个狱卒上前引着往前走。
这是鸿小朵第一次见识真正的古代大牢,以前可都是电视电影里看到的。
大牢里空气很是不好,汗臭夹杂着霉腐、血腥、屎尿各种难闻的气息,令人作呕。
两边木栏杆隔着的牢房,鸿小朵走在中间的过道,并没有犯人扑上前看,还很安静。
狱卒把鸿小朵二人引到最里面的一间牢房,停下脚步后很是忐忑的对暮容景道:“上面交代小的要在一旁的。”
暮容景点点头,没有为难他让他回避的意思。
鸿小朵看着牢房内,脸朝里侧躺在简易床板上的人,看身形也不确定是不是董月凡。
身为一品丞相的儿子,在牢房中的特殊待遇,也就是比其他犯人多了一张木床而已。
刚才进来扫了一眼,那些牢房内,就是地上堆着一些破旧脏兮兮的棉被,还有就是一堆稻草。
“董大哥?”鸿小朵试探的轻声唤道。
那个身影,明显的就是一僵,但没有转身来看的意思。
董月凡睁开的眼,重新闭上,还自嘲的笑了笑,自己还没经历严刑拷打什么的,怎么身体就差到这种地步,出现幻听了?
刚刚怎么就以为听到了小朵喊自己呢?那丫头现在也不知道悠哉的逛游到什么地方了!
也许,是自己心内,羡慕她?能够自由自在,肆意在外行走?
牢房外,一直注意着董月凡和鸿小朵反应的暮容景,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里面那位虽然没做回应,但是那身体刚刚的微反应,足以证明二人关系非比寻常。
还有,看看身侧这位一脸的心疼。
“哎,这就是所谓的人走茶就凉么?这才几个月未见,就不搭理人了?”鸿小朵叹息一声道。
话音刚落,就见里面那位一个猛的翻身,因为动作太急,人是转过来了,同时也掉在了地上,很是狼狈一脸震惊的看了过来。
“小朵?真的是你?怎么是你?不是,你怎么来京城了?”董月凡惊喜的起身,几步过来抓着栅栏几连问。
终于看到正脸了,鸿小朵赶紧把这位从上到下看了一遍,除了衣袍皱巴了些,发髻散乱了些,脸色憔悴了些,就他这精神状态,以及看见自己时的欣喜反应,鸿小朵已经能够确定,这家伙绝对是被冤枉了。
“人见到了,就长话短说,捡要紧的说吧。”一旁的暮容景沉声道。
话一出口,暮容景自己都觉得委实不该催。
董月凡这会儿才注意到,鸿小朵身边除了狱卒,还有旁人。
是他认识的,但是不曾说过话,对方是京城各大世家长辈,训斥自家小辈时常挂在嘴边的,很有出息的那位。
董月凡闻言没理会对方,看向小朵道:“既然你来大牢里看我,那说明我的事你也知晓了,这道坎我估计是过不去了,谢谢你还能信任我,来看我,只可惜不能好好的招待你和那七个小家伙了。
行了,你赶紧出去吧,该干嘛干嘛去,这晦气的地方就别逗留了。”
董月凡好歹也是在磨盘镇县衙做了将近三年左右的师爷,此次遭遇的事,所有证据都对自己不利,不是他觉得刑部的人是草包,是想要证明他无罪,很难很难,他已然在心里做出了最坏的打算。
“先别急着赶我走啊,你若是把我当朋友的话,能不能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详详细细的说一遍我听?
我承认自己不是断案大能,但,万一呢?是吧。
既然知道了你的事,依着咱们之间的关系,我总要试试吧。
你能接受冤死是你的事,我若是什么都不做的话,过不去自己这一关啊。”鸿小朵忙道。
闻言,董月凡心中很是触动,想了下就把事情的经过,很是详细的说了一遍。
回来参加祖母的寿诞,然后,京城经常一起玩的伙伴说几年未见了,难得回京一次,聚聚。
于是,他就去了。
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