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儿?暮容景?你既然来了,好歹等宴席后再走啊,不然就太失礼了。”凤琳郡主小声的警告着站起来的儿子。
难得儿子与自己一起参加这样的场面,她可是仔细看过的,今个跟着长辈来赴宴的适龄小娘子,可是有好几个呢。
所以,凤琳郡主的注意力,都在儿子脸上了,他朝哪边看,她就跟着看过去。
若是今个能有入了儿子眼的,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记下对方是谁家的,回去就遣媒人去说亲。
但是,儿子看到了魏大人的孙儿,就想离开,她就觉得很不妥,这孩子现在怎么这样了。
听到母亲的话,暮容景一边坐了下来,边往四周张望,边回应道:“母亲莫要担心,儿子不走。”
可是,又把四周的宾客都看了一圈,依旧没见到那个人啊。
难道,已经离开了?
暮容景眉头刚刚皱起,忽然眼睛一亮,来了,是她,真的是她。
他的视线跟着那道身影,被管事引着到靠后面的一张桌坐了下来,那个位置似乎是特意为她才留的。
按照他对魏家两父子的了解,开阳是他们家的孩子,那鸿小朵就等于是他们家的大恩人,他们家绝对不会把恩人安排到那样偏的位置。
所以,应该是她自己要求的吧!
看着儿子扭着头看向的方向,凤琳郡主也跟着往那边张望,但是她的位置看过去,鸿小朵刚好被前面那桌的客人挡住了。
所以,凤琳郡主并没有看到自己希望的小娘子。
但是,她能感觉得到,儿子此刻的心情很好很好的样子。
可是那边都是老妪妇人啊?总不会是自己未来的亲家母在那里边的哪位?
“咳咳。”暮侯爷低声轻咳的提醒着妻儿,此时此刻能不能别东张西望的?
暮容景母子二人立马端坐好看向前面的一家五口人,一家之主魏大人刚刚对前来祝贺的客人表示了感谢。
此刻,正恭恭敬敬的请他们魏氏族长主持,孙儿认祖归宗的仪式。
老族长文绉绉的说了一通,不远处坐着的鸿小朵听得个半懂,反正大致的意思就是,上天怜悯,魏氏血脉幸而寻回,今日上了族谱,日后孝敬长辈,勤奋读书,为魏氏一族光宗耀祖什么,什么的。
因,魏氏一族的大祠堂,是在离京较远的老家,今日的认祖仪式,就是在魏府的小祠堂里跪拜魏大人这一支几位祖宗的牌位,算是正式的见证。
魏氏族长,让开阳当着众宾客的面,先给魏均培夫妻磕头,唤祖父祖母,再给魏子正夫妻磕头唤父亲母亲。
这样做后,宾客留在这前院,族长带着魏均培一家人,再去小祠堂拜过,在祖宗牌位前把名字填在族谱上之后,仪式就算圆满结束了。
就在开阳整理了衣袍,准备给祖父祖母磕头的时候,宾客中有人大声开口了:“魏大人,是不是弄错了?”
闻言,开阳就是一怔。
在场的所有宾客,也都朝发声的人看过去,知晓此人身份的人,无不是一脸怒容。
“就知道他来,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魏大人怎么会让他进府呢?”
“来的都是客不让进门也不合适,可谁能想到竟然会这么缺德呢。”四周宾客窃窃私语道。
魏均培看向发声的人:“谷大人此话何意?”
发声之人闻言也是站了起来,笑道:“听闻魏大人寻回了孙儿,谷某也是诚心来祝贺的。只是,却不知道为何,魏大人你面前这孩子,也不是前些日子你接回来的那个孩子啊。
谷某不解,当然是想问问清楚了。
在座的各位,应该也有人见过当日接回来的那个孩子吧,并不是这个啊。”
他的声音很大,听了他的话,有之前见过魏府前段时间接回的那孩子的,立马又仔细的朝此刻站在那的孩子看,发现,确实不是那个孩子。
数日前,得知魏府寻到了多年前不见的孩子,并且也接回了府中,有跟魏大人走的亲近的,就到府上来过了,见过那个孩子了。
虽说,魏夫人带着那孩子给大家见过礼,就带着孩子离开了,但是,他们还是能够区分那个孩子,跟现在这个孩子,并不是同一个孩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众人也想知道。
开阳想起鸿小朵昨晚跟他说的,说今个有可能会有人来找事儿,没想到真的被她说中了。
开阳就往四周看过去,很快就寻到了鸿小朵,见她正在往嘴里吃着什么,也不知道是糕点还是干果。
在寻鸿小朵身影的时候,开阳自然也是看到了头天在街上拦路的那个谷六公子,就坐在开口找事儿这人的身侧,谷大人?
想必就是严千说起的那个,被祖父断了几次财路的对头谷尚书吧!小爷我记住你了!
魏均培夫妻与儿子媳妇,本来都担心开阳会因此事紧张,不知所措呢,本想开口安抚他一下,可是朝开阳一看,就都知道自己多虑了。
这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此时此刻,脸上半点紧张也不见,小身板站得直直的,一双大眼睛很是坦然的看向那谷大人。
暮容景看着开阳的神情,忽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