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小朵你,你。“刚入口的茶汤,立马就喷了出去,叱咤朝堂几十年的魏大人,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哪怕几个奸臣联手在朝堂上对他污蔑构陷发难,他也能从容应对。
但此时此刻,他的表情还有情绪管理的,就不是那么从心了。
用袖子胡乱的抹了抹衣襟上的茶渍,神情复杂的看向鸿小朵,想确定她这是随意的聊天?逗趣儿?还是?
对面的鸿小朵,目不转睛的注意着眼前这被自己惊到的老头,分析着他的反应,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不会吧,还真的被我猜中了?魏大人,亏我还觉得你是个洁身自好的,专情的、跟旁的男子不同的,却原来你?”鸿小朵是真的有些失望的。
亏她还闪过一个念头,觉得,若是自己在这个朝代,也能遇到一个专情的,能与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就留在此处好像毕业不是不可,可,结果?
也不喊魏伯父了,也不是您了!
魏均培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那句丫头你越界了的话,愣是没说出口。
看着鸿小朵清澈的眼,魏均培也冷静了下来,这丫头虽然性子率直,却绝对不是那种不知礼数之人。
那她到底是出于什么用意?反之一想,自己与这丫头投缘,绝对不会看走了眼。
“丫头,这件事你真的想知道?”他问。
鸿小朵点头,这件事出去私下去打听的话,感觉还是直接问本人的好。
当然,人家若真的不肯说,那自己只有另想办法了。
也不能就因为做祖父的,年轻的时候有点风流韵事,就带走开阳,不让他回到亲生爹娘身边了。
“中庆。”魏老头对门外唤道。
一个管事模样的走进来,等着吩咐。
“带开阳小公子去园子里转转,摘葡萄,喂喂锦鲤。”魏均培吩咐道。
开阳朝鸿小朵看了看,见她点了头,就放下棋谱跟着管事走了出去。
“丫头你既然想知道,那老夫就说给你听。”魏均培已经决定了。
鸿小朵忙坐正了些,但是又开口道:“魏大人你就不问问我,为何想知道?”
魏均培一听,得,自己若是想重新听到这丫头喊魏伯父,那恐怕还得看说完之后,她的决定。
“老夫信丫头你的为人,所以,你既然问了,老夫告诉你便是了。事情,发生在子正他母亲怀他七个月左右的时候……。”
一盏茶的功夫,鸿小朵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知道了真相后,这也不能算是魏大人的什么风流韵事,因为他也挺冤枉的。
那时候,魏大人官职五品的知府,也不是在京城。祁氏的一个姨母,家就在魏大人任职的州府,因此,两家走动的就比较频繁。
祁氏姨母家的一个表妹叫蒋玉敏,跟祁氏走的也近。
有时就住在魏府,但是当时魏大人和妻子,谁也都没往旁处想。
直到那位表小姐,几次三番单独偶遇他这个做表姐夫的,不是单独在他书房看书忘记时间离开,就是他经过的时候,不小心摔倒在他身边。
那个时候起,魏均培才意识到不对劲儿,可又不好跟祁氏提,就只有自己更加的小心,去书房之前,先让小厮去看看情况,她在的话,他就不去。
但是有一次,他与同窗好友小聚,多喝了几盏,回府后怕睡相不好伤了孕妇妻,就睡在了厢房。
结果,那蒋玉敏竟然给他送醒酒汤,还近前要给他擦脸,他当即就说表妹这样不妥,不成想,对方竟然开口,对他表达爱意。
说倾慕于他许久,也很痛苦,却不能自已,说着说着还哭着往他身上扑。
魏均培当时吓的,酒都醒了,慌忙一躲避开了,对方摔倒撞到了床架,他斥责对方一番后,看着她哭着离开,连夜出了魏府,他还以为事情到此为止了呢。
那一次,他想着跟妻子说的,但是看着大腹便便的妻子,又担心她知道这种事,伤心难过对身体不好。
大概又过了大半个月,那个姨母来看望妻子,蒋玉敏又跟来了。不过那次她看上去,是已经放下的样子了。
那时候,他衙门公务繁忙,时常很晚才回府,母亲说太晚会吵到祁氏休息不好,让他分房睡了。
祁氏姨母与表小姐来的那天,住下没走,当晚,魏均培是后半夜回的,贴身照顾的小厮去厨房取宵夜给他。
吃了宵夜的时候,为了解乏,又饮了酒,躺下后迷迷糊糊只觉得格外的燥热,后来,后来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
不想成醒来的时候,蒋玉敏就躺在边上。
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后,当时他想打死那蒋玉敏的,仅存的一丝理智强忍着没那么做。
命小厮悄悄的把母亲和妻子的姨母都喊了来,再然后,那位姨母也不是糊涂人,先带着闺女回了。
第二天,夫妻二人又亲自带了女儿来,说,是他们的错,教女无方才让她做出如此下作之事,然后问他,事情已经发生了,可愿纳蒋玉敏为妾,以后绝对安分守己,不会妄想其他什么的。
魏均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说,他一辈子只要妻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