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五关府衙内,在后堂饮茶,等着底下人把人抓来再升堂审案的吴知府,并没有觉得赵光泰的儿子给自己添麻烦。
小年夜那晚的事落败后,吴知府紧张忐忑了好几天,一颗心悬着担心林安苼来报复。
但是,军营那边却半点反应都没有,因为这事儿,吴知府这个年都没能安心过好。
女儿锦瑶更是吓得晚上直做噩梦,没办法只好差人送到一百多里地外的外祖母家去了。
也就是这几天,师爷在一旁帮着分析着,说军营那边林安苼一直没动静,说不定是他也不想把事闹大?
林安苼虽然是官品比他这知府还要高出一品,但是常年驻守在这两国边境之处,武将与当地的文官和睦相处会更好些,如若关系搞僵的话,在当地很多事都不方便的。
听着师爷这么一说,吴知府觉得,好像是有点道理的,然后越想就越是觉得师爷说得对。
否则的话,比自己官职高的林安苼怎么可能吃这样闷亏儿善罢甘休?
一想到这个年,因为自己有心事没心思应酬,同时也是担忧被那林安苼抓了把柄,推掉了好些拜帖,吴知府就觉得肉疼。
那些附近的小官小吏,开酒楼的、开当铺钱庄银楼的,哪里是来拜年,人家是找个由头来送孝敬来了。
那看似寻常简单的点心盒子里,那可都是沉甸甸的白黄之物啊。
现在白石镇赵光泰的儿子来求助,自然是要照拂的,这忙绝对不会白帮的,赵光泰那老小子,那是个很识趣的人。
帮了他儿子这次的事,不但少不了银钱送过来,日后自己做别事,赵光泰也会更加的上心。
“不是说抓个小娘子么,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吴知府喝着已经三泡后的茶,纳闷的问。
师爷刚想说叫人出去看看,就见衙役小跑着过来,说人带回来了。
吴知府与师爷这才往前面大堂走去,一进去就感觉气氛不大对劲,坐下后一抬头吓一跳,府衙大门口怎么这么多围观的百姓?
“禀大人,人犯带到。”官差头子上前禀报道。
吴知府看着眼前的人,就有点恼,在本官身边当差多年,怎么就看不清事儿呢?
今个这样的案子,适合在这样的大庭广众之下公审么?你这是想让本官下台吧?
官差头子感受到自家大人,地狱般的目视,心惊胆颤却也只能硬着头皮顶着。
不然怎么办,在这跟自家大人解释?不是自己想把事情办成这般的,实在是这个小娘子太能煽动了。
官差头子低头退开,站到一旁去了,还在心里安慰着自己,别担心,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大人您本事,您有能耐,属下今个就看看,您是怎么搞定这伶牙俐齿,面对官差丝毫不惧的小娘子的。
“草民赵永泽见过知府大人,大过年的叨扰大人了。”赵永泽一副与吴知府不相识,没见过的语气。
“嗯,你既是原告,开始自述吧。”吴知府见赵广泰这儿子,虽然平日名声不好,但像这种场合上,居然不算白痴,所以,心里还挺欣慰满意的。
赵光泽就按照自己有利的说法,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回禀知府大人,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草民的几个仆役,均被她废了右手,成了残疾日后成了废人一个,想做事赚钱养家糊口都不行了。
事发后,草民一直在寻找此劣女的踪迹,无奈都不曾寻到,今个老天开眼在街上遇到,立马就差人来报官了,还请知府大人为草民做主,为草民那几个可怜的仆役做主。”赵永泽说得是声情并茂的,言罢撩袍子跪在了地上。
一旁看着的鸿小朵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之前没看出来,这纨绔子弟居然还是个戏精?
她进到府衙后,就一直在观察,发现这衙门跟自己以前在古城的景点里看到的,都差不多。
正上方悬挂着一块明镜高悬的匾,那个身穿官服戴官帽的,虽然长得不是尖耳猴腮,还挺人模人样的,但一看就是个贪官。
她又看向大堂两边手中杵着像划桨面无表情的衙役,脑补着电视电影上,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喊威武,他们手中那个板子打在人身上的情形。
吴知府进来就看着这被告,完全没把她自己当人犯,倒像是逛园子来了。
最让他心里不舒服的是,这小娘子刚刚看自己的眼神,带着冷笑还夹杂着鄙视。
为官多年,吴知府见过形形色色的被告,就没见过眼前这般的,她是不知道被告代表着什么吗?
拿出惊堂木啪的往桌案上一拍:“被告,原告所言你认是不认?”
鸿小朵正在看大梁上的雕花呢,闻听此言这才转过脸朝前看:“他在颠倒黑白,我干嘛要认,我又不是傻子。”
吴知府这也是生平第一次让被告呛,再次拍了一下惊堂木,指着鸿小朵呵斥道:“大胆女子,竟然敢藐视公堂,藐视本官?你爹娘没告诉你,要跪着回本官问话么?”
鸿小朵用手指揉了揉耳朵:“有话好好说,发这么火气做什么。看着大人的年纪,应该是为官多年的,脾气这么暴躁的话,能行么?
难道大人的爹娘没告诉你,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