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还挺怀念……
李源哈哈笑着告辞离去,难怪两人都能活到高寿,这种心态,合该如此。
不过,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种善良心态,所以一直到死,都没把这套芳嘉园小院收回来……
……
“哟,师父,您这气色可以啊。”
下午,李源到了北新仓胡同九号院,看到在院子里独臂扫雪的张冬崖后高兴笑道。
张冬崖身上穿的是新袄,弥勒一样的脑袋虽然还是光头,但头上没什么灰……
可见,被照顾的不错。
张冬崖看了眼自家弟子,见他还是没什么正形,可见活的不赖,便哼哼了声问道:“几时回来的?”
李源笑道:“回来几天了,这不是发生大事了么,大雪硬顶着上面的命令追悼丞相,被罢了官,我担心有人来抓她,就一直没寻到机会过来。这几天形势好了些,就过来看看。”
张冬崖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低声骂了几句,他骂的人让李源嘿嘿直乐,竖起了根大拇指,顺便接过张冬崖手上的扫帚,清扫起院子里的积雪。
狗窝里虽然已经没了狗,但还在。
当年养的大黄,早在三年前就寿终正寝了……
岁月啊……
张冬崖踱步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抬头看了眼有些西斜的太阳,问起李幸来:“你们家老大功夫练到哪一步了?”
李源一边挥着扫帚,一边笑道:“明劲大成了,去年就想再进一步,我拦了拦,让他再好好听两年劲。根基扎牢一些,对将来入化有好处。”
张冬崖点头道:“你好好教,怎么入化我是不清楚了,差的还远。他年纪太小,不急于一时。而且并不是说暗劲就一定比明劲厉害,明劲打八极,打出有死无生的气势来,一般暗劲根本拦不住。”
李源头疼道:“哎哟,说起这个,我都有些后悔传他八极了,好好学八卦多好,抽冷子给人来一下!八极嘛,练练六合大枪也就是了。可老大偏偏酷爱八极拳,打的刚猛无匹。这八极威力虽大,容易伤人,可也容易伤己啊。劝不听,死脑筋。”
张冬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破口骂道:“你真是给习武之人丢尽了脸!往后在外面别说是咱们这一门儿的,老子丢不起这个人!亏你有脸说……都是化境了,祖师爷复生也就是这一步,你居然还想着抽冷子给人一下,祖师爷没开眼,咋就让你练到这一步?谁要当你的对手,才倒了八辈子血霉呢!”
李源冤枉道:“师父,您可真是不地道,您自己在战场上尽干猴子偷桃的事,还好意思说我!”
张冬崖理直气壮道:“我那是沙场杀敌,自然百无禁忌,又不是在江湖上混!再说,你也有脸跟我一个残废比?”
可看了眼李源得意洋洋的模样,显然毫无羞耻之心,张冬崖只能放弃,又问道:“你们家老二呢,今年也十二了,他练的怎么样?我听你说过,老二比老大悟性不低。”
李源闻言居然停下了手里的扫帚,挠了挠下巴,表情有些复杂道:“老二……暗器练的比较好。”
“啥玩意儿?!”
张冬崖觉得自己听错了。
李源嘿嘿无奈道:“拳法也练着,八卦步走的那叫一个顺溜,比他哥还有灵性。老二倒是跟我学了八卦掌,练的也还行,但不是他最上心的。他通过他哥哥认识了一位洪发山的老拳师,学了一手打镖功夫,兜里天天装着一副扑克牌,十米距离内威力不比子弹小多少了,又准又毒,一般人根本看不清他动手。
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都什么年代了,他以为是津门跑江湖卖艺的,还练打镖。”
津门是出了名的三教九流云集之地,其实哪怕五十年后也是如此,北津门,南北海,传硝圣地。
明清一直到解放前,各类杂耍艺人都爱到此卖艺,其中就有表演打飞镖的……
张冬崖皱眉道:“你怎么让他们这么早就接触江湖下九流的人?”
李源笑道:“老二还没有,老大懂事的早些,他母亲在做生意,房产和金融,特别是房产租赁业务,不可避免的要和一些江湖人士打些交道。我又不耐烦那些破事,些许小事我要出面动静就大了,所以汤圆早早就开始出面帮他妈解决问题。
没事,这小子做事很有章法,基本上没动过手,朋友特别多。”
张冬崖笑道:“怎么着,还真养出一个江湖及时雨来?你当初不是就有这绰号么?”
李源摇头笑道:“我那是装的,他是真的。不过他基本不掺和江湖事,也不帮人说情平事。现在一个人住在罗便臣道的房子里,经常有受伤逃命的人跑去那落脚,他就帮忙包扎急救一下,乱七八糟的人不敢进去打搅。真有脸面能进去的,也是喝一晚上酒,搞的跟聚贤庄一样。”
张冬崖纳闷道:“你也不管?就不怕出事?”
李源笑道:“孩子大了,又懂事,有自己的处世想法,先随他去吧。反正也没耽搁学习,港岛稍有头脸能伤到他的人也都知道,伤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旁边还住着一个大高手帮忙看着,没事。”
他是没事,不过哈雷尔快把老李家的祖坟骂冒烟儿了。
李源都没给他交代过,可他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