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张张面无人色的脸。
不是他小题大做,而是人心经不起检测。
港岛竞争太激烈了,一旦龙虎堂坐大并火了起来,一定会被人瞄上。
这些人都是能直接接触到机密药方工艺的,卖给国人倒也罢了,要是卖给鬼子,那就太可恨了。
日本正在大力发展汉方,申请专利……
他又太年轻,不施展霹雳手段,震慑不住人心的。
不过杀一个就够了,另外两人哈雷尔一腿一个,踹下了船。
落水之前,就已经死了。
相比于他们做下的孽,这两人死的有些轻松……
……
让七家人相互搀扶着进了船舱后,李源站在船头,看着越来越近的码头,问哈雷尔道:“我太太的房产生意做的还行吧?”
哈雷尔道:“父亲都说,你夫人很厉害,眼光很准。这个时候用有限的资金去扫楼,再不断的用房屋抵押贷款,继续收楼,再抵押,再收楼。一般人都没这个魄力。”
李源不了解,道:“还能这样玩儿?哪家银行会这样给她贷款?”
哈雷尔耸耸肩道:“应该都可以吧,我也不知道。嘉道理家族就有银行产业,不过在公司的事上,父亲从来不会破坏规则,所以你不用担心什么。”
李源笑了笑,道:“那就好。”
哈雷尔看了看身边这个年轻人,扯了扯嘴角。
枭雄都他么一个德性,谁也信不过!
……
“源子!”
“爸爸!!”
二十分钟后,渡船停靠在嘉道理家族的一处码头上,李源远远就看到码头上,娄晓娥和二儿子李思活泼的挥手欢呼。
旁边还站着静如幽兰的娄秀,李源的心一下就被填满了。
男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此,昨天晚上还能跟秦大雪恩爱如蜜,这会儿满心满眼的就是眼前的妻儿……
“妈妈!大妈妈!弟弟!我们回来啦!”
李幸从船舱里跑出来,大声呼应着码头上的二娄和李思。
待船体刚刚靠稳,船板还没铺上,李源凌空一步下了船。
娄秀惊呼:“汤圆不要!”
然而已经迟了,这点距离,对于已经入劲的李幸来说,也早已如履平地。
这小子比他父亲还爱炫耀,一个凌空翻,惹得身后几个中医世家的女孩子们发出一阵充满惊喜的惊叹声来。
太靓了!
当然,看到李幸被他妈妈暴打的狼狈躲蹿,也好可爱啊~~
李源只当未看见,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和坐在轮椅上的罗兰士·嘉道理亲切的打招呼:“老罗兰,这可太不幸了,才三个月没见,你就成了残疾人。”
老罗兰哈哈大笑道:“李,让你失望了,我没有残疾。只是我毕竟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大晚上跑来迎接你,没有太多的体力站着支撑到你回来。”
李源和老头儿拥抱了下,就转身了,留了个后背给他……
娄秀满眼欢喜的看着眼前男人,目光如水。
“李,我可真羡慕你。这么年轻,还拥有这么美丽的太太。”
老罗兰这会儿就不大会做人了,居然打搅别人夫妻重聚的时刻。
要不是哈雷尔在一旁不远处盯着,附近也不知有没有狙击手,李源一准让这犹太老头闭嘴。
娄秀悄悄推了他一把,示意他别急,眼睛炙热的快把她烤熟了……
一旁娄晓娥牵着李思带着“垂头丧气”实则欢喜偷笑的李幸过来,看着李源嘿嘿直乐。
这一刻李幸觉得自己老豆真的太牛了,让三个妈妈都对他死心塌地的喜欢。
可惜,还不到全家欢的时候……
李源将王威、钟玉池、古淑庄、杜蔚文、罗广荫、何汝湛、吴粤昌七个中医大家请了过来,对娄晓娥道:“娥子,这七位前辈都是中医门里的佼佼者,医术水平绝不低于黄道益。他们在北面处境不大好,战战兢兢,动辄遭到斥骂,要低头写检讨,我实不忍心。四九城和盛海的老中医十不存一,而且路途太远,我就算想为他们留些火苗做些事也无能为力。同仁堂乐家……唉。
但这几位大家在粤州,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再过那样的日子,让中医再蒙受大难。几千年的祖宗传承,不能在我们这一代毁于一旦啊!
所以,我想法子把他们都接了过来。先让他们在龙虎堂出诊,帮我研究一些药方。等过几年他们攒够本钱,咱们还要支持他们将各家堂号重新开起来!
这样,咱们也算承上启下,为祖师爷传承香火了。他们的住房问题,你上些心。”
谈起正事来,娄晓娥脸上的傻笑没了,目光也肃然严谨,她双手放于相握放于身前,微微鞠躬道:“诸位先生,你们受苦了。欢迎大家来到港岛,从今往后,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两人的一唱一和,消减了不少众人之前亲眼目睹腰斩的惊惧。
钟玉池的品性风骨是数得着的,年纪也最长,他拄着拐杖,道:“能得脱生天,已属不易。这些年,太多中医旧友罹难他乡,没了音讯。今日得救,脱得樊笼,老朽残躯,愿为驱使。只是家中稚童,需要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