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振涛道:“福义兴灭了,还有其他人接手码头,那怎么办?”
娄英解释道:“一般来说,字头不会刁难商家的,他们终究还是靠我们吃饭。而且,他们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不然他们背后的商会也不允许。要不是大佬成见过大妹一眼,动了邪念,我们也不至于被这样刁难……”
娄振涛道:“你是当哥哥的,保护妹妹是应有之义,这没什么可说的。阿英,你是家里的长子,是秀秀和晓娥的大哥。长兄如父,你要当好这个大哥。那箱金子原本是分给晓娥和源子的,你大妹也有一份,都是我的儿女,家业自然有她们一份。你大妹的那份你早就用掉了,现在又把晓娥和源子的那份也要了回来。她们愿意给你,是因为你是她们的大哥,遇到难处了,她们愿意帮你一把。这是情分,不是她们欠你的。这个你要记在心里,明白吗?”
此刻谭月梅、刘琴、娄俊、赵慧等人都下来了,听到娄振涛这么严肃的教诲……或者干脆就是毫不留情面的训斥娄英,都十分惊讶。
娄家就算再开明,没有过分的重男轻女,可对儿子和对女儿仍旧是不同的。
儿子是自家人,女儿是外人。
儿子的儿子是孙子,女儿的儿子只能叫外孙。
更何况娄英还是长子,是现在家里的顶梁柱,娄振涛居然为了女儿、女婿这么直白的教训长子。
刘琴都不愿意了,道:“爸爸,您……”
话没出口,就被娄英训斥道:“闭嘴!”
娄英到底是娄振涛付出了大心血,精心培养出来的长子,又怎么可能真的是愚昧无知的蠢货。
结合娄振涛今早不大对的动静,以及看过报纸后的表现,娄英心里产生了不敢置信但又没法不信的猜测,骂完老婆后,他又看了看父亲手中的报纸,再抬眼看向父亲,眼神里的惊骇和不可思议,简直难以言喻。
昨天李源为何会从天而降,为何会对他儿子李幸说出那样狂妄无知的话,为何那么自大,为何能买得起渣甸山的洋房……
全都有答案了。
见此,娄振涛还是有些欣慰,至少蠢子并非真的愚蠢,只是遇到了无法解决的挫折后,软弱颓废了些,但他仍没有说开此事,而是说道:“打小我就教你,做人要谦逊一些,但不可失了傲骨。这份傲骨,是对外的,不是对内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伟杰都读大学了。多余的话我不再说,你心里应当有数。”
娄英深吸一口气,缓缓点头道:“爸爸,我知道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他转头看向小儿子娄君豪道:“去你姑夫家,叫她们过来吃早饭。”
刘琴惊讶道:“以后不是分开吃吗?”
娄英面无表情的看着妻子道:“四九城的规矩,和你们港人不同。父母在,是不分家的。爸爸没说分开吃,就不能分开吃。”
“……”
刘琴还未见过自家丈夫这样对他过,也是个伶俐人,转头对才睡醒的儿子道:“君豪,你没听到你爸爸的话吗?快去喊你姑姑、姑夫过来吃饭!吃完饭还要坐校车去上学。唉算了算了,你赶紧去洗漱吧,收拾好书包,我去走一趟好了。”
妯娌赵慧差点没笑出声来,但她更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大哥一家有如此大的变化。
娄英也好奇,走到父兄跟前问过早后,见娄振涛手里拿着报纸,就问道:“爸爸,今天港岛有乜大事发生?”
说着,想要去接过父亲手里的报纸。
伸手拿,居然一下没拿过来,再看娄振涛的手,居然仍是紧紧的握住报纸。
看到这一幕,他有些莫名其妙。
娄振涛这才反应过来,将报纸递给儿子后,坐在沙发上,依旧心神难定。
这个女婿,真乃当世奇人啊。
……
高士美道五号楼。
娄晓娥、娄秀带着两个孩子正吃着香喷喷的肉丝面。
港岛早茶也吃面,有叉烧面、烧鸭面、猪油面,也不能说不好吃,但和李源这样的顶级厨艺圣手相比,自然还是有云泥之别的。
娄晓娥和娄秀自不必说,再次吃上熟悉美味的味道,心里激荡难宁。
李幸也吃的唏哩呼噜,连平时娄秀教的用餐礼仪也不顾了。
李思还好些,他眼珠子咕噜噜的转着,看了看父亲,又看向娄晓娥。
娄晓娥最讨厌孩子不好好吃饭,不过不等她开口,李思就嘴甜道:“妈妈,你今天好漂亮啊。昨天也很漂亮,但是今天最最漂亮!”
娄晓娥脸一下红了起来,她自己也觉得,经过充分滋润灌溉后,今天皮肤都娇嫩了许多。
只是当着姐姐的面,还是很不好意思,训斥道:“快吃你的饭!这是爸爸早上早起辛苦做的,你看哥哥,吃的都好!”
李思“哦”了声,又看向娄秀,笑嘻嘻道:“大姨,你今天也好漂亮,比昨天还漂亮!”
娄秀:“……”
娄晓娥眼睛一下瞪大了些,转脸看向自己姐姐。
娄秀一张脸红的见不得人了,百口难辩。
就听李源微笑道:“晓娥已经同意了,今天我就去找爸妈提亲。日后,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