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的故事。
一直过了很久,他才深吸了一口气,将手中之剑背负于身后,而后向前一步踏出。
这个剑修在云雾之中,向着前方缓缓而去。
那些云雾尚未弥合,那样一条剑痕通路便径直通向了云雾最深处。
徐行苍越走越觉得步伐沉重,却是渐渐低下了头来。
一直到那些云雾渐渐弥散。
这个白发剑修才终于停下了脚步,长久的垂首立于那里,而后缓缓跪伏下去。
“徐行苍,见过宗主。”
那样一处青峰之中,毫无回应,满山沉寂,如同从未有过那样一剑一般。
徐行苍一直等了许久,终于听见了一声回应。
“前辈回东海了,你找他有事吗?”
徐行苍蓦然抬起头来,只见前方那些向着云雾荡尽的青峰而去的悬道之上,有着一个道人的身影正在那里背对着自己站着。
不远处正有一件褪下来的流云弟子袍。
徐行苍身后之剑骤然出鞘。
这个白发剑修瞬间握住那柄剑,化作流光射向那样一个道人的身影。
只是却在靠近那条悬道的一刹那,满山剑意随着云雾一同镇落下来,将这名白发剑修自剑光之中斩了出来。
徐行苍的身形出现在了那处悬道之前,咳了一口血,抬起头来看着那个依旧平静的向着山上而去的道人,冷声说道:“你是谁?”
道人并没有回答,只是无数云雾涌了过来,将那个白发剑修推涌了出去。
......
大风历一千零四年,五月十三。
许春花打开了房门,看着空空如也的院子,又四处搜寻了一下,依旧没有看见那样一个少年的踪影。
这个小镇姑娘只是叹了一口气,倒也没有什么慌张。
虽然那个少年留在了这条巷子里,只是大概并不会真的只躲藏在其中。
一日之中,大多数时候,许春花都是很难看见那柄伞的。
只有在夜晚时分,那个少年才会背着两柄剑,安静的坐在巷墙之上,等待着许春花回来。
上了锁的门自然是拦不住那样一个少年的。
事实上,上了锁的门,也拦不住世上绝大多数的世人。
那样一把挂在门上的锁,与其说锁的是门,不如说锁的是世人的心思。
所以对于盛世最好的形容,大概真的便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
许春花洗漱了一番,而后走出了门去,将门锁好,穿过了巷子,走入了依旧停滞的槐都之中。
槐都街头时有天狱吏四处巡查着,只是他们好像都忽略了那样一处巷子一般,哪怕那样一个少年便撑着伞背着剑站在巷口看着槐都街头,他们也只是熟视无睹的走了过去。
虽然槐都之中大多数人都未曾注意到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许春花自然是清楚的。
是以走在街头,从那些天狱吏附近走过去的时候,这个小镇姑娘依旧有些心中打鼓。
只是一如过往一般,今日的小镇姑娘依旧无人叨扰。
据说在不久前在槐都之下还传出来过很是怪异的闷响,此后天狱便发文说槐都需要进行长久的维护,自此槐都便一直停在了天狱之治时候。
这也导致了槐都之中,难免有些人心惶惶,酒楼的生意也一直不太好。
许春花在下午的时候,便自酒楼离开了。
路过某处面馆的时候,倒是又见到了那个书生模样的人。
只不过后者大概没有注意到她,正在不远处的悬街上,趴在护栏边捧着一碗面在那里吃着,颇有些神思忧虑的四处张望着。
大概也是在忧心着槐都的事吧。
许春花这样想着,而后径直走了过去。
回到巷子的时候,那个少年正站在巷口,撑着伞背着剑,不知道在看什么,有些出神。
“你今日又去哪里了?”
许春花站在院门口开着锁,一面看着少年问道。
少年过了少许才轻声说道:“还是巳午坊那边。”
许春花倒也没有说什么,打开门走了进去,也没有关上院门。
南岛也没有急着回去,尽管外面不时便有天狱吏远远的在那些悬街之上走过去。
这个少年只是长久的撑着伞站在那里,似乎想要在那些人流之中找到一些不一样的身影。
而后却是蓦然想到了那个巳午坊中的道人。
南岛最开始的时候,却也不知道梅溪雨便在巳午坊中。
尽管槐都并无巳午卫出没,只是在巳午妖府附近,那些巳午卫却是出现的极为频繁,那里倒是少有一些天狱吏出现,终究谁都知道巳午妖府是妖族之治的大本营。
少年在某次为了躲避巳午卫的时候,却是正好闯入了那个价值九万贯的宅子。
而后便看见了一脸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梅溪雨。
......
“你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道人皱眉看着少年。
南岛看着那个坐在院中假山回廊边的道人,轻声说道:“换做是你,真的便会耐心的等待在巷子里?”
梅溪雨沉默下来。
这大概确实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