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我烫死我了,然后夺路而逃。
想想就是一件并不美妙的事。
虽然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当着世人的面发生。
但也正是因此,妖族之事,依旧是个悬而未决的谜团。
陆小二在最初的迷茫之后,也是接受了这样一个事实。
和一把破椅子在战斗,并不是什么羞耻的事。
身为一个世人,输给了一把破椅子才是。
所以哪怕同流之事,往往只是人族与妖族之间。
但是南衣城的那个节日之中,依旧带了一个万字。
万物有灵。
是谓万灵节。
陆小二在那里坐了很久,镇外的战场已经打扫得差不多了,毕竟这并不是当初南衣城的那场战事。
近百万人死在了南衣城外。
便是后来打扫战场,都用了漫长的一段时间。
只是远处镇外挖着萝卜坑的人还在继续着。
从山脚一路向上挖去,四处都是那种空洞洞的,还没有人躺进去睡着的土坑。
身旁的周山站了起来,从那个再度而来的人手中接过了最后一份名册,而后拍了拍小少年的肩膀。
“回镇子里去吧。也许很快就会有第二波战事到来了。”
妖族历来都保持着南去的习惯。
就像沿袭着千年前的故事一样。
大概也与北方那些帝王积威尤盛的原因。
从最开始,与南衣交好,鬼脸花之乱的最初兴起者的槐安鬼帝,到后来一己之力摧折半个人间,直奔冥河的槐帝,还有现而今的妖帝神河。
哪怕是当初的世俗帝王李阿三,都是将妖族打得狼狈不堪。
所以遇事不决便往南。
位于白鹿境内边缘山中小镇的云绝镇,便成了这样一处关隘所在。
在这里,大概会有许多人被埋骨其中。
陆小二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坟坑,什么也没有说,在那种并不清新的春风里,转身走下了壁垒。
.......
南岛正在院子里安安静静地洗着桃花剑。
这柄当初无比笨重,被张小鱼吐槽比菜刀背还厚的剑,已经变了一个模样了。
当初被秋溪儿借剑而去,导致整个剑身都被点燃了的那种青黑色依然根深蒂固地存在着。
使得这柄名字叫桃花的剑,看起来更像是一柄裹满了青苔的剑一样。
然而剑身已经开始变得修长而坚韧,就像是有人在日复一日地勤勉地按着它在磨石上打磨一般。
自非一日之功。
无论是当初在岭南,还是后来走在人间小镇与那处竹林。
南岛虽然没有时刻都在出剑,但是始终没有忘记横剑膝头,以剑意蕴养。
穿花之剑,也便是当初秋溪儿所说的人间快剑,南岛自然已经入门。
他的剑自然要比常人的要快一些。
就像当初张小鱼所感叹的一样。
磨剑崖永远比世人高,比世人快。
南岛并没有去想是高还是快。
只是仔细地洗着剑柄那些地方残留在凹槽缝隙里的血污。
很多年前,修行界流行过那种无柄之剑,就像一道狭长的菱光,或者一滴正在滴落的雨丝一般,藏在剑匣或者剑镯之中。
剑意之道,修到极致,可以御剑千里,杀人而还。
舍弃了对于剑意之道毫无用处的剑柄剑格之类的东西,自然可以让剑去得更快,也可以省去许多的麻烦。
只是剑修形体相对而言是孱弱的,御使这种剑,便意味着彻底放弃了复古流剑道的手中之剑,一旦被道人或者流云剑宗的人近身,便是身前三尺,都难以防御。
这种飞剑昙花一现,而后便消失在了历史轨迹之中。
人间剑修,自然离不开复古流剑道。
剑在手中,方能知意。
陆小二在门外提了一壶酒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那个蹲在檐下洗着剑的师叔。
南岛也许拥有了一柄伞的庇佑,相对别的剑修而言,自身更为安全一些。
只是有时候确实也有着许多的不便。
比如睡觉,比如洗澡,也比如洗剑。
不过好在剑意可以算是剑修的第三只手,南岛倒也没有那般麻烦。
不过陆小二倒是突然想起了南岛洗澡的画面。
撑着一把伞蹲在桶里,会不会像是一个蒸坏了的鸡蛋糕?
南岛并不知道陆小二在想什么,只是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有些好奇他手里的酒哪来的。
“其实镇子里有些酒卖的。”
陆小二见南岛盯着自己提着的那壶酒,解释着。
南岛也想起了什么。
剑修可以不吃饭,但是大多还是爱酒的。
南岛也不知道别的剑修为什么爱酒,大概是因为看起来潇洒一些?
就像当初陈鹤写着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总是少不了一些酒。
所以小少年手中的酒,大概就是来自镇子里一些会酿酒的剑修们。
南岛洗完了剑,送入鞘中,而后放在了一旁,转身便去点炉子去了。
喝寒酒自然有喝寒酒的韵味。
只不过南岛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