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天训练,依然是射移动靶,或许是最后一天的缘故,王廉又找了几名士兵帮他扛靶,这下子是五只移动靶,而且是五只兔靶,这就要求李邺连射五靶。李邺在一百五十步线处纵马疾奔,抽箭、搭弦、张弓、一箭射出,箭矢正中兔头,一气呵成,非常流畅。在疾奔中,他又连射四箭,箭箭中靶,箭箭射中额头要害。鼓声再次响起,李邺反过来奔跑,这次他换了手,右手执弓,再一次连射五箭.......接着,士兵们又换了鸟雀靶和鼠靶,当然都是木制,并非活物。其实正如裴旻所言,马球和骑射就是一枚铜钱的正反两面,它们的基础都完全一样,控马、眼利、手稳、精准。马球打得好,骑射也一定是高手,骑射厉害,马球也能很快成为高手。各个军方强队中的马球高手并不是从小训练马球,都是半路出家,但他们一定都是骑射高手。马球和骑射之间的切换,技术完全没有问题,缺的是经验和熟练。所以士兵们得知李邺是马球高手后,对他五天成为骑射高手,就一点都不奇怪了。下午时分,五天的训练结束了,李邺特地请士兵们吃一顿饭。喝了几杯酒,王廉对李邺道:“公子骑射的优点我们都说过了,卑职再说说不足之处。”李邺连忙道:“王将军请直说,我洗耳恭听!”一声王将军叫得王廉心花怒放,他笑道:“卑职只是一个小小队正,当不起将军,公子五天训练结束,只能说公子参加武举考试没有问题了,肯定能拿高分,但要成为实战中的骑射高手还有距离。”李邺点点头,“我也知道,我没有一点沙场经验!”王廉挠挠头道:“公子没有完全明白卑职的意思,沙场是另一回事,那种血腥生死的考验,我们也没有经历过。卑职说的实战是射活物,而不是校场上拿着靶子跑,其实这种没意思,线路都是固定的,只有射活物才能真正锻炼箭术,天上的飞鸟,地上的鼠兔,水里的鱼蛇都可以,线路变化多端,公子必须要提前预判线路,这才是高手。”王廉笑道:“这是当年王忠嗣将军给我们开课时说的,卑职也是照搬。”旁边另一名士兵道:“公子可以晚上练习射箭,自古就有日射金钱眼,夜射香头火的说法,军营内也有夜训,所以晚上练习射箭更锻炼眼力。”“老蒋说得没错!”另一名士兵也道:“我也建议公子抽时间练步弓,骑射是平射,射直线,而步弓是抛射,技巧不一样,掌握了步弓,对骑射精准度还能提高,慢慢地变成射眼睛、射脑门、射咽喉,公子距离一个真正的高手就不远了。”众将士一席话,李邺收获良多,他举杯笑道:“感谢大家的金玉良言,我都记住了,来!我敬大家一杯。”.........次日一早,李邺出门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出远门,裴三娘和木大娘一直把他送到巷子口,千叮咛万嘱咐,各种担心。李邺笑道:“你们放心吧!有舅父在呢,出不了事,就十天,说不定用不着十天,我就回来了。”“花钱要大方一点,别太小气,让别人看不起!”裴三娘又嘱咐道。“娘,我知道了,估计有钱也没有地方花!”“还有,不准去赌博!”“不会的!”李邺向她们挥挥手,出发了。望着儿子远去,裴三娘眼睛一红,又差点落泪了,木大娘劝她半天,两人才慢慢回家去了。李邺却很期待,这是他来大唐第一次出远门啊!李邺身穿一身蓝色细麻武士服,头戴纱帽,天狼弓放在袋中,挂在鞍桥上,箭壶也放在一起,腰配一把短剑。后面挂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行李大皮袋,一看就是要出远门了。不多时,李邺抵达丹凤门,他凭邀请信进了掖门,来到了丹凤门广场。这时,丹凤门广场上已经聚居了数千人,都是高官权贵和他们的家眷子女,一些高官权贵还带了侍女丫鬟。李邺四处张望,估计他的祖父李林甫也在。就在这时,忽然有人从后面重重拍了他的胳膊一下。“李老弟,我们又见面了!”李邺一回头,身后是一名浓眉大眼的年轻男子,正是程昌胤,李邺又惊又喜,“程大哥,你们也去春狩”“我们家族每年都去,老弟是第一次吧!”李邺点点头,“正是!”“去我们那边聊聊吧!”程昌胤热情邀请他。李邺刚才已经看到李林甫的马车了,但旁边还有李岫、李屿、李岷三个嫡子和五六個嫡孙,李邺认识其中的李注和李泽,但没有看见父亲李岱,李邺就不高兴过去了。既然程昌胤相邀,他也不客气,抱拳笑道:“那就打扰了!”“上次多谢程大哥及时通知!”“没事,我听说你把他们干得很惨,神龙帮解散了,宇文嗣武还被打断了双腿,真痛快!”宇文家族严守口风,外面几乎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结果,宇文嗣武被打断双腿。李邺淡淡道:“他们作恶多端,也算咎由自取!”“以他做的恶,打断双腿还便宜他了!”一边说着,李邺跟随程昌胤来到了西北角,程家都在这里,李邺一眼看见了家主程若冰,旁边还有一个中年男子,应该是程昌胤的父亲程若水。还有几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和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娘子,这些都是程昌胤弟妹,程昌胤虽然是老二程若水的儿子,但他却是程家的嫡长子。程若冰前面两个孩子都是女儿,老三程昌缔是儿子,但比程昌胤小两岁。另外还有四辆大车,里面是两位夫人和一些丫鬟侍女,以及各种物品。“程伯父,好久不见了!”李邺上前给程若冰行一礼。程若冰有些惊讶,他一直以为李邺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