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楚震雄一把拉起地上的楚大龙,目光如炬,一字一句的说道。
“大龙,你要记住,找媳妇,就得门当户对的。”
“必须是城里户口。”他长袖一甩,负手而立,说话之间,还不忘瞥了身旁的楚震南一眼,眉宇之中透露出几分自信,道。
“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农村户口的女人能进我楚家的大门。”楚震南脸色铁青,拳头紧握,若不是顾忌楚天雄和陈丽也在场,他早就和楚震雄干上了。
他和楚震雄向来不和,后者是家主的接班人,可他自诩比楚震雄能干得多…凭什么对方是接班人,而不是他?
的确…他当年媳妇没娶好…黄梅的农村户口,让他在老爸心目中的地位大打折扣。
也让他在一群亲戚朋友面前抬不起头。这也是他和黄梅婚后经常打架的原因之一。
特别是黄梅二胎还是个女儿…更让楚震南脸上蒙羞。楚家的人一向重男轻女,早已深入骨髓。
如果一个农村户口的媳妇,连儿子都生不出,那地位和处境可想而知了。
楚家虽然穷,但各种条条款款的规矩,可是五花八门的。就比如…楚家的人,本来就是农村户口,所谓门当户对,也只是楚天雄单方面臆想出来的。
他自认为楚家是传承千年的古老家族,高人一等,只有城里户口的人才配得上他的子女。
就算女儿找女婿,男方也得入赘,子女随母姓。可实际上…楚家在当地虽然也算大户人家,人丁兴旺,可实际上都是些泛泛之辈,用一群乌合之众来形容也毫不为过。
也远远谈不上富裕,也就刚刚脱离贫困线的水平。可很多楚家的人,却偏偏毫无自知之明,认为他们是古老家族的后裔,优越感满满。
谈及婚嫁,真正城里户口的女孩子,都不屑看楚家一眼的。像楚震威的老婆,虽然是城里户口,但却有着先天的听力障碍。
至于楚震雄的老婆,比他还大几岁,五大三粗的,看上去比一个男人还壮实。
所以即便两人的老婆是城里户口,那条件也是不入流的,且嫁过来的时候,还花了楚家不少彩礼钱。
楚天雄为了给两个儿子办喜事,可是下了血本,连老本都搭进去了。他们那时候还不知道…所谓的城市户口,压根就不值一提。
十几年后,人人都是城里户口。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南华周边所有乡镇都划了区。
当然楚天雄一向目光短浅,只求眼前利益,他若稍微有点眼光,楚家也不至于一直这么穷。
娶儿媳…只是一个小梗,当年他还完美避开了拆迁…泼天的富贵来了,他都接不住的。
楚震威拍了拍楚大龙的肩膀,语气中带着一些得意。
“听爸的话,像你二哥这样,找城里户口的媳妇就对了。”他老婆虽然有点残疾,但却是货真价实的城里户口,这也是他家族地位的象征,和在外面吹嘘的资本。
楚大龙一向把亲情放在第一位。百善孝为先…他又怎么可能忤逆老爸的意思。
一边是家人,一边是谭月…楚大龙必须做出选择。他只能放弃了谭月。
谭月第二天便搬出了他的院子。之后的三个月,两人都没有再联络。他知道,对方依旧在那个花卉店上班。
楚大龙经常路过那家花卉店,站在远处,偷偷地看着她。深秋时节的一天…楚大龙正在工地削着木头,一个工友突然凑到他面前。
“听说你那小女友要回老家了,已经辞工了。”
“据说她老家给她找了门亲事…”
“回去以后…应该不会再来了。”楚大龙没有说话,依旧埋头削木头,可心里却五味杂陈,憋得难受。
消息应该是可靠的…那位工友的妹妹就在那家花卉店上班,几人还一起到公园野炊过。
都说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可三个月过去了,他忘记谭月了吗?并没有…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思念之情越发浓郁。
他骑着摩托来到花卉店外,站在远处朝里面望去,点燃一支烟,站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花卉店老板告诉他。谭月下午已经拿着行李走了,晚上十点南华北站的火车,并把一封信交给了他。
楚大龙接过信封,两眼无神,心里一阵失落。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拆开信封。
无非就是一些告别的话…看了只会更加伤感。可她…还是走了吗?楚大龙站在风中,一脸萧瑟的模样,露出一个惨笑。
有那么几个瞬间…他甚至想要把她追回来。可终究没有付诸行动…
“我又有什么资格,把她找回来?”他当然知道…当初甩掉谭月,给她带去了多大伤害。
从那位工友的妹妹那里得知…两人分开后,谭月以泪洗面了近一个月,每天都无精打采的,眼里也没有了光,像行尸走肉一般早晚做着机械般的重复工作,看了都令人心疼。
就算把她追回来…可爸妈那一关,又怎么过?想到楚天雄那张冷俊,充满固执与偏见的老脸,严厉的目光…他便打起了退堂鼓…他自知…他一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