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nf</b></div> “嗤”
衔尾赤蛇发出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嘶鸣,然后旋转了微不足道的一点。
姜祁站在温家家庙的门口,抬头看着漫天的大雪。
“下雪了啊”
他感叹着。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风波镇待了八个月,从初春到现在的寒冬。
这一场大雪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已经下了一天,厚达脚踝。
明年会是一个好年景。
姜祁心里默默的想着。
“姜祁!”
元气满满的温小芩踩着雪花飞奔过来。
穿着一件狐裘大衣,裹的好似一颗毛团子一样。
到了近前,一点也不客气,拿起姜祁的拂尘就开始给自己掸雪。
“咱们的大捕快今日不去点卯?”
姜祁笑着问道。
从半年前开始,温小芩就求着家里让她去做捕快,还说以自己的功夫,绝对是盗匪贼酋的克星。
温不胜拧不过她,便求到了县尉头上,给她挂了一个捕快的公职。
女子做捕快,也算是一件不大不小的奇事,在当时也被不少人引为谈资。
“有一个小贼偷了昌平县李员外家的金佛,还害死了一個护卫。”
温小芩叹息道“出了人命,县太爷命我们全城缉捕,这不,把我打发回了老家,看看小贼会不会从这里坐船逃去隔壁县。”
姜祁闻言,问道“这是第几次了?”
“第八起人命案子。”
温小芩神色愁苦的说道“也不知昌平县最近是不是犯太岁,几乎隔个十几天就有一个人命案子。”
姜祁在心里默默的感叹。
风波镇没有风波,昌平县却不太平。
“不说了,我是来喊你吃饭的,吃完我就要去渡口值守了。”
温小芩说罢,撩开大氅,看着腰间的腰刀,嘟囔道“希望今天会有它出鞘的机会。”
“小姑娘家家,怎这么大的煞气?”
姜祁瞅了她一眼,跟着她一道走向温家大宅。
他撑着一把伞,但温小芩却拒绝,言说自己火力旺,这点小雪算个锤子。
“这是你说的呀。”
温小芩信誓旦旦的说道“你说,我做自己认为对的事,就是一种修持,那我认为,用我的武功保佑一方安宁就是对的事。”
“你敢说这不是修持?”
姜祁哑然失笑,说道“自然是的。”
“那不就得了?”
温小芩骄傲的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辩过姜祁。
在温家宅子吃完了饭,老太太留下姜祁一块喝茶,而温小芩则是叼着一块大饼,风风火火的直奔风波渡而去。
“这般野的性子,日后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横眼看向自家儿子,埋怨道“你也是,她说要去做捕快你就让她去?”
“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嫁人?谁家教养好的女儿天天抛头露面,还让一群男人喊大哥?”
温不胜苦笑道“娘亲,她的性子您也知道,我若是不同意,能闹个天翻地覆。”
“本想着她受不了那个苦,过几天热乎劲下去就了了,但没想到”
姜祁暗笑。
没想到温小芩如鱼得水,已经靠拳头征服了相当一部分捕快的尊重。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是在家门口,不像之前那样,在外面跑来跑去。”
温不胜给自己找补了一句。
老太太懒得搭理他,看向姜祁,说道“道长,您可有时间,为我家小女算一算姻缘?”
姜祁闻言,笑道“便是现在算出来,以温小姐如今的性子,怕是也不会认可。”
“不若等她自己开窍,毕竟男婚女嫁,总归是人伦大道。”
“如今不过是还没有遇见对的人罢了。”
老太太听了,也觉得有道理,说道“是这样,老身这儿子早年也是好华服,好交游,成家立业之后,却仿佛变了一个人。”
“他这女儿,跟他早年一模一样。”
温不胜“”
“所以,老夫人您不必担心这些,儿孙自有儿孙福。”
姜祁笑着说道。
“有道理。”
老太太点点头,站起身说道“道长,今日是老身与亡夫结成连理之日,老身准备为他诵经祈福,可否请道长为老身斧正?”
“分内之事。”
姜祁也站起身来,搀扶着老太太走向家庙所在。
温不胜赶忙安排了人给老太太撑伞。
来到家庙之后,姜祁问了温家太爷的生辰八字,写了一道符箓以及一篇表文,交给老太太祭给地府。
这样一来,祈福才算是真的能到温家太爷的头上,如果这位老太爷还在地府,那福气起来,也能早些投胎,如果已经投胎,则会寄在福库之中,等来生再用。
然后老太太就开始了诵经。
姜祁在一旁倾听着。
其实老太太念经念了大半辈子,难说能出错漏,但老太太很明显极为重视这一天,才请姜祁盯着。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