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打问那夫人的名字”
“什么叫变的像一些”
河蚌精十娘给刚刚离开刘彦昌家不远,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准备离开村子再展开遁术。
但就在村口,便被一位少年道士拦了下来。
借着稀薄的月光,隐约可见那少年道人一身红袍,微微低着头,看不清其面色,年纪虽尚幼,但已然是英姿雄发。
最让十娘震惊的是,那少年道士问出的问题,分明是自己方才与公子的谈话内容!
这道士一直在听着!
至少听到了大部分!而且自己一直都没有发现!
这让十娘心头惊骇。
“阁下是什么人”
十娘收拢在袖子中的手暗暗的掐起一道遁形诀,已经做好了见事不对直接遁走的准备。
但面上依旧是平静,尽量套出这神秘道人的目的,免得对公子产生不利。
“什么叫打问那夫人的名字”
“什么叫变的像一些”
就如十娘没有回答那红衣小道人的话一样,红衣道人也没有回答十娘的话,而是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毫无感情波动的声调让十娘的心底发寒。
明明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道士,就算再怎么天资高绝,也不该是自己这个五百年妖修的对手才是。
但不知道为何,十娘的心里就是一阵阵的惊骇,灵觉在无时无刻的预警。
危险!危险!危险!
十娘甚至已经没有了开口说话的心思,全身心的戒备着眼前的红衣道士。
“铮!”
就在这时,十娘只感觉周身一紧,心脏都凝滞了一瞬,针扎般的刺痛感刹那间遍布全身!
只见那红衣道人的眉心不知何时绽放了一道神光,虽然只有浅浅的一线,但却给她无与伦比的威压!
十娘再也不敢继续停留,早就准备的潜影遁法霎时间发动!
整个人都化作一道几乎不可见的阴影,如同一抹青烟,眼看就要没入黑夜消失不见。
“哚!”
就在十娘心神放松的一刹那,一声轻微的破空声响起!
姜祁面无表情,收回了并做剑指的右手。
腰间穿着银弹的囊袋不知何时已经敞开,里面是一枚枚流光溢彩银色弹丸。
一枚银弹方才已经被姜祁祭了出去,正正好好钉住了那一道影子!
定身法刻影。
专门针对的就是种种影潜遁术,用诸如钉子宝剑之类的器物,钉在潜影上,便能够打断对方的遁术。
而姜祁用的,更是来自杨戬的成名兵器之一。
虽然没有了金弓,只凭银弹的话威能大大不如,但姜祁的对手也不是什么鬼王大妖,仅仅是一头河蚌精罢了。
扎紧囊袋,姜祁看向那被钉在树上的河蚌精。
对方依旧维持着影子的模样,就好像一条扭曲的蛇被钉子钉在了树上。
姜祁走上去。
缓缓的抽出背后的太阿剑。
粼粼剑锋在月光的照耀下好似一泓秋水,闪着古奥的光。
“最后问你一遍。”
姜祁看向那兀自挣扎,但如何也脱离不了的河蚌精,并非是对方不愿解除潜影术,而是不能。
昔年碧波潭前,这银弹连相柳后裔血肉重生的本能都能封禁,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河蚌精了。
“什么叫打问那夫人的名字”
“什么叫变的像一些”
姜祁的声音依旧听不出任何的情绪。
本想着放长线钓大鱼,但姜祁在听到刘彦昌和这河蚌精的对话之后就改变了主意。
虽然此刻在郡丞府上的仅仅是一群幻象,纯粹是杨婵为了姜祁造就的凡人背景。
但其中的姑姑,用的确实是杨婵本人的形象。
这河蚌精自然是看不破杨婵的幻术,但也正是因此,姜祁更加的不能容忍。
若是这河蚌精真的去了郡丞府上.......
只要稍微一想,姜祁便抑制不住的恶心和愤怒。
十娘根本就听不清姜祁在说什么,银弹的灵性在无时无刻的封禁侵蚀着她的妖气本源。
这就导致姜祁的声音在她的耳中与魔音贯耳没有区别。
姜祁见状,抬手一招,将钉住十娘的银弹召回。
“噗!”
树上蛇一般扭曲的影子重新化作了人形,身穿粗布钗裙的女子瘫坐在地上,一口逆血不受控制的吐了出来。
一时间,血腥味四溢,面容柔和的女子脸色苍白萎靡,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但奈何,并没有人欣赏。
“铮。”
波光粼粼的太阿剑架在了十娘的脖颈上。
姜祁淡然道:“莫要让我说第四遍。”
十娘这才抬起头,也借着月色看清了那红衣道人的面容。
这让她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我不知道长在说什么......”
.十娘闭上了眼睛,一幅引颈就戮的样子。
“哦。”
姜祁点点头,似乎没有追问下去的意思。
十娘正疑惑着,突的感觉肩膀一麻,而后便是锥心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