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的酒谁也不懂,两人面对面坐着,交换了彼此查到的信息。“我在网上查到了虞常青几个得意门生,去见了一个在沈大美术系的学生,叫林栢青……”林屿想到这个气质有些忧郁的弟弟,“我觉得……他好像已经得了抑郁症,如果这次我们失败了,他……”她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前一直浮现林栢青的那个背影,让她有种不祥的预感。“你放心,一定行!”冷宴坚定的点了点头。林屿继续说下去,“林栢青说了,只要我找到其他愿意站出来的孩子,他就可以一直做人证。”“还有,”想到东东一家,她脸上浮现出笑容,“我还找到了一个叫东东的孩子,也在虞常青那里学画,是个棚户区的孩子,可这孩子……”她有些兴奋地看着冷宴,“这孩子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他给了我这个。”林屿将那个黑色塑料袋拿出来,递给了冷宴。冷宴打开看了看,顿时脸色变了变,“好,我让李燃找人先人先看一眼,这东西到底还能不能作为证据。”林屿点了点头,这个东西东东毕竟放了很久,上面的痕迹都干了,有可能确实没什么用。她只希望上天有眼,帮帮这些人。“你呢”林屿好奇的看着冷宴,“你……是什么时候查到的都查到了什么”冷宴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应该跟你差不多同时查到。”两人不禁一阵沉默,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他们都替对方考虑,想要一个人将事情解决,这也算的上是一种心有灵犀了。冷宴又接着说道,“不过,我这边的情况倒是……没有你那么乐观。”他拿到的学生信息更多,李燃他们走访的人也更多,但是愿意站出来的人,几乎没有。他深深叹了一口气,“李燃去见的那些人,家境大都不错,孩子现在也都看起来没什么问题,他们不管这些事儿到底有没有发生过,只想要保持现状,这也算……对孩子的一种保护吧。”“不光是保护孩子吧,更是保护他们的颜面。”林屿扯了扯嘴角,“而且,那些孩子真的像表面看起来的那样,一点问题没有吗可能吗”冷宴点了点头,他也觉得不太可能。“不过,现在有了东东的证据,还有东东和林栢青愿意站出来指证,我会找最好的律师,我们胜算很大。”“恩。”林屿还是有些不安,“不过,虞常青背后应该也有人吧,也不知道我们真正要面对的人会是谁。”“不管是谁,”冷宴神色坚定的看着林屿,“敢欺负我的儿子,我冷家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让他付出代价。”两人又商量了一下接下来的计划,冷宴便准备离开了。“我去老宅,看看两个孩子,”他心疼的看着林屿,“你别太担心了,相信我,没问题的。”“恩,这两天辛苦你了。”林屿很感激,“明天,我去接他们放学。”“好!”冷宴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轻轻抱了一下林屿,低声温柔道,“你要好好休息,好好吃饭,这是一场硬仗,我们都不能倒!”林屿弯了弯嘴角,“我知道,快回去吧!”冷宴很快离开,直接去了老宅,可是时间太晚,小予安和小予宁都已经睡了。他进去看了一眼,便悄悄退出去了。“今天安安怎么样”回到客厅里,他关切的问陈冰冰。“还是不愿意说话,”陈冰冰摇了摇头,“我今天让汪老师过来看过,她说孩子有心结……”她不解的看着冷宴,“小宴,你实话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没什么,妈,你不用操心了,安安会没事儿的。”冷宴顿了顿又道,“还有,你跟汪诗诗还有联系”“你别想太多,人家汪老师已经订婚了!”陈冰冰有些恨铁不成钢,“她毕竟曾经是安安的心理医生,叫她来看一眼,我才放心。”冷宴缓缓松了一口气,“行,那等汪诗诗结婚的时候,妈替我送个大红包。”他预感陈冰冰又要唠叨了,便起身准备上楼休息。“小宴,你年纪不小了,安安……”陈冰冰起身追上去,“安安现在又这个样子,你不能不考虑了!”“我考虑什么”冷宴停下来,转过身,在楼梯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陈冰冰,“妈你觉得我应该考虑什么还有,什么叫安安这个样子安安怎么了他让你觉得丢人了”一瞬间,他忽然想到了那些不愿意站出来的受害者家长,现在陈冰冰的样子就跟他们很像。“妈,我告诉你,安安是我的儿子,一辈子都是我的儿子,而且是我最爱、最重视的长子,”冷宴冷着脸,“他是冷氏的第一继承人,永远都是!”“好了好了,妈又没有别的意思,你以为安安又发病,妈妈不心疼吗”陈冰冰知道自己这是触到了儿子的逆鳞,赶紧要圆回来,“其实安安想学画很简单,妈妈正好认识一个国画大师……”“学画的时候之后再说吧!”冷宴没等她说完,便转身离开了。陈冰冰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真的认识一个很厉害的国画大师。冷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跟国画大师虞常青也有些交情,带她去过几次,好像还带林屿去见过。不过虞常青这个人十分孤傲,冷老爷子在的时候,虞常青就不太喜欢她,可最近这几天,两人又联系上了,而且虞常青对她的态度也变化很大。陈冰冰暗暗决定,到时候让小予安跟着虞常青学国画,她也算帮了林屿的忙,到时候希望林屿能遵守承诺离开沈城。虞常青约了她这几天见面,她不是傻子,她能感觉出来虞常青应该是遇到了麻烦,有事相求,这些自命清高的艺术家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可真正遇到了难题也只能低下头求人。://..陈冰冰一想到过去虞常青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