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早就已经下值了,有啥重大军政奏报自会有相关衙门奏请,用不着几个朝臣结伴奏请。
老朱抓着快子的手停了一下,随后这才又道:“让他们等着。”
那些朝臣近期的表现,让老朱非常不满。
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大部分时候的确和老朱达不成一致了。
老朱不去见那些朝臣,别人也不好多说啥,但在听了这些朝臣求见的消息后,老朱的情绪明显发生了改变。
桌上的人都担心惹老朱生气,自然不复之前的其乐融融了。
老朱也不想在这种状况下继续,很快主动起身道:“咱去忙,你们继续吃吧,别浪费了。”
老朱刚一走,朱标和朱允熥赶紧紧随。
现在老朱年纪不比以前了,而那些言官喜欢以直邀名,不怕老朱生气,就怕老朱不生气。
以老朱的身体,成全他们虚名,他们想的倒挺美。
所以,不管是朱标还是朱允熥,都在以最大程度避免老朱自己会见那些朝臣。
不用老朱说话,朱标便道:“你留下继续吃吧,孤陪你皇爷爷过去就行了。”
朱标不过就是表面温和谦恭,内在绝不是个任由朝臣摆弄的主,既然吃不了亏了,朱允熥也没非坚持跟着过去。
“好。”
“那需要儿子时儿子再去。”
目送着朱标随同老朱离开后,朱橚拉了拉凳子一把搂住朱允熥脖子,道:“来,喝一杯。”
朱橚都碰了杯,朱允熥不喝都不行。
朱允熥仰头干掉了杯中的酒,随之便直接道:“五叔,有个事情侄儿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一听朱允熥要说正事,朱橚当即正襟危坐,严肃道:“你说。”
朱允熥也毫不含湖,回道:“是这样的,目前南方的医学院已经很成熟了,医疗普及基本已经达到每个县里了,但在北方占比连南方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话还没说完,朱橚就想到了。
“你让我回去组建医学院?”
朱允熥既然开口了,也就不再拖泥带水,干脆了当道:“是有这个意思,开封,洛阳,西安,北平等这些北方大城首先必须得有。”
“其次,还要把凤阳的草药基地在北方复制出来,从凤阳的这草药基地把草药疏通回北方,成本无形中也在攀升。”
“自开海之后,南方百姓自渐富裕,而北方始终还处贫困之际,同样都是大明的子民,不能只管南方不管北方了。”
提前布局好这些,除将来迁都之后省心之外,也能让那些反对的人少些反对的理由。
听罢,朱橚略微沉吟后,道:“凤阳那片草药基地已经非常成熟了,的确不需要本王自自看着了。”
“你说的倒是也有道理,医学院在北方的普及程度的确是不太够,为数不多的几家医馆都说有草药短缺情况。”
“那本王啥时候启程?”
朱橚是个雷厉能行的人,话才刚说完便准备行动了。
“不急。”
“我还没和皇爷爷说呢。”
朱橚当初之所以能留在凤阳,那是因为当初朱允熥在开封遇袭,老朱一时急火攻心身体出了些毛病。
朱橚以自己懂些医术缘由,在没有老朱旨意的情况下,跟着朱允熥私自回了京。
然后,被老朱以无诏进京软禁在了凤阳。
知道的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表面说起来还是戴罪之身。
回来的时候不能随便回来,回去的时候当然不能随便走。
“说不说不还是你一句话的事。”
朱橚端着酒杯,嗤之以鼻说。
他留在凤阳这么多年,不还是老朱为了支持朱允熥的医学院吗?
要不是这,他早被老朱赶回去了。
“那五叔做好动身的准备吧。”
朱允熥咧嘴一笑,直接应了下来。
老朱对他的偏袒长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没必要再藏着掖着的。
对于迁都的事情,老朱是赞成的,而他做的这些又都是为迁都谋划。
所以,就朱橚说的这些,老朱答应的几率很大。
正在和冯氏闲聊的徐氏听到这,这才适时出口道:“你们要是有啥需要在北平落实的,王爷即便不在家,也也可以找高炽落实。”
只要把草药基业扩建到北方,将来不管迁都到哪儿,用药都能方便上很多。
不过,要是能在北平的话固然最好了。
朱允熥笑着道:“北平毗邻运河,确有利于草药的疏通,五叔可以考虑一下。”
在这个事情上,朱橚饱以着很大的热情。
当即,当仁不让道:“好,没问题。”
正当朱允熥打算再和朱橚谈些医学院的事情,魏良仁又出现了。
“殿下,皇爷请您过去。”
听罢,朱允熥抬头一瞥,道:“是关于银钞行的?”
魏良仁点头。
老朱和朱标两人都过去了,哪还有他们处理不了的事情,非要把他再找过去,只能是和他有关了。
而最近和他有关的事情,也就只剩下银钞行了。
铸银权本归户部所有,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