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该面对的终究还要面对,他这次走了容易,却也把问题给无限期留下了。
张定边手推着念珠转了良久,最后这才终于道:“那就走吧。”
张定边起身站起,朱允熥则紧随其后。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身后六个小和尚都脱去道袍换上了僧衣。
绕了没多久,便到了前面的三清殿。
殿前,一队穿着甲胃的官军把香客道士聚集在一起,剩下的人则是去各个大殿寻找还没集合起来的人。
张定边等一群身着僧衣的人,刚一突兀的出现在穿着道袍之人的中间便引起了轰动。
在香客道士等众人的注视之下,有官兵随即跑了过来,呵斥道:“你们是啥人?”
不用张定边说话,朱允熥主动自报家门,道:“孤乃朱允熥。”
“朱朱”
那官兵支支吾吾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了。
“去叫你们长官来。”
那官兵不知是见了朱允熥,还是因到手的功劳太大,反正愣了那么足足十几息。
之后,这才终于扯着嗓门,大声嚷嚷着喊道:“百户,百户”
“出息!”
“吓人一跳。”
朱允熥吐槽的功夫,那官兵寻到了一人,边比划边不知说了些什么后,那人随即便疾步从朱允熥这边而来。
等那人靠近后,不用朱允熥随即介绍,那人在朱允熥数步之外停下拜倒,道:“卑下王喜,金吾卫百户,曾在宫中值守之时侥幸见过殿下。”
既然认识,倒省得朱允熥解释了。
“王百户?”
“孤没事了,把你的人都撤了,随孤去见皇爷爷吧。”
王喜费劲吧啦搜寻了这么久,不管是否是他找到的,总归是能牵扯上关系的。
这么大的一个功绩,总不能把人家彻底剥离出去。
该给的功劳就得给,不然太容易招恨了。
“喏!”
找朱允熥才是当务之急,只要找到了朱允熥,其他的可就都不值一提了。
王喜领了命,当即下令收兵。
之后,随即护送着朱允熥往宫里而去。
乾清宫,一碗面条早就凉透了。
老朱抱着膀子坐在御桉之前,久久都没说过一句话,朱标代为处理朝中事务,整个殿里只剩下偶尔翻阅纸张的声响。
就在这时,魏良仁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满脸堆着笑道:“殿殿下”
因朱允熥的下落不明,整个宫里的气压降到了冰点,魏良仁作为老朱的贴身内伺所受影响最大。
四五天时间了,总共没睡过三个时辰。
不等魏良仁说完,外面便响起了朱允熥的声音,喊道:“皇爷爷!”
刚一听到,老朱便有了动作。
当即从椅子上站起,道:“咱咋听到那小子的声音了?”
缓过来的魏良仁,顺着老朱的话随之补充道:“太孙回来了。”
在老朱和朱标两人的震惊的同时,朱允熥已经抬脚走了进来。
“皇爷爷。”
“父亲。”
朱允熥才一进门,便拜下见了礼。
五日时间就犹如五年那么漫长,老朱和朱标双双疾步而来。
见到没啥变化的朱允熥,老朱声音有些沙哑,问道:“去哪儿了?”
旁边魏良仁则适时出言,解释道:“殿下不在的这段时间,皇爷都没好好吃过几顿饭,睡也睡不好,朝中所有的事情都压在太子一人身上。”
不用魏良仁说,这样的情况也能猜到些。
老朱就是嘴上说的不好听,对他的关切可还是真心实意的。
朱允熥笑了笑,道:“让皇爷爷和父亲担心了,是张定边。”
说着,朱允熥起身站起,道:“张定边也进宫了,他的目的应该是在陈理以及海上那些疍民的身上。”
听罢这些,老朱扭身转回。
“哼,他胆子倒是不小,竟然还敢进宫。”
“咱当初饶了一命,不是让他今日劫持咱的储君的。”
朱标相对冷静一些,问道:“你答应了啥?”
五天时间,朱允熥能突然回来,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这是朱允熥答应了啥。
朱允熥摊摊手,牛哄哄道:“他张定边骁勇,儿子也不差啊,儿子答应他容易,那岂不是显得咱老朱家软蛋了吗?”
“他和儿子多次谈到陈理和疍民的问题,儿子表示朝廷可以为了儿子一时妥协,但就以他们当前的处境,能保证那些人一直安稳吗?”
“想要让那些人长治久安,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通过和朝廷协商着来。”
“也是因外面搜寻儿子的力度太大了,张定边估计是有点熬不住了,这才主动跟着儿子来找皇爷爷谈。”
朱允熥大致介绍了一下,让老朱和朱标了解了当下的处境,让他们知道他现在并没有啥把柄在张定边手中。
听罢,老朱这才彻底放松。
嘴中却比朱允熥还牛气,道:“你答应了是你的事情,休想让咱给你擦屁股。”
说着,抬手招呼道:“吩咐御膳房弄些吃的来。”
因为担心朱允熥的安全,老朱五天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