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十几秒,陆闻舟才慢慢睁开眼睛,气息虚弱道:“伊伊...她还好吗”白时肆听到他的声音,向来浪荡不羁的他,眼眶竟有那么一刻湿润。.不是陆闻舟起死回生有多欣喜,而是为了乔伊。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陆闻舟真的有事,乔伊该有多痛苦。他坏笑一下道:“好得很,如果你死了,她会立马嫁给我。”陆闻舟唇角扯了一下,哑着声音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都什么时候,还跟老子逞能,要不是我找到你,你就死在这里喂狼了。”说完,他弯腰将陆闻舟从地上扶起来,放在后背上。对着山下吹了一个口哨。很快,几个特种兵朝着这个方向跑过来。几个人轮番将陆闻舟背出去。乔伊正站在不远处朝着这边望。当看到有人影上来,她立即跌跌撞撞跑过来。声音里带着急促地颤抖。“小白,找到陆闻舟没有。”只是她定住脚步,就看到白时肆后背上有个人。那个人浑身都是血。衣服也被扯得破烂不堪。乔伊心脏猛地被人狠狠咂了一下。双手不由自主攥紧了拳头。她轻声喊了一句:“陆闻舟。”听到这声呼唤,已经在昏迷边缘上的陆闻舟慢慢睁开眼睛。用尽浑身力气开口:“伊伊,我这次...没有食言。”听到这句话,乔伊瞬间泪崩。她冲到陆闻舟身边,泪眼蒙蒙盯着他身上的伤口,声音哽咽。“陆闻舟,你怎么样啊,到底伤到哪里了,是不是很疼”她一边哭着,一边轻抚着陆闻舟的伤口。那种心痛是她从未有过的。陆闻舟带血的指尖轻轻扶了一下她的眼角,唇角微微弯着。气息虚弱道:“伊伊不哭,我会好好活着,等着你...”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指尖慢慢从乔伊脸上滑落。乔伊吓得失声痛哭,不停喊着陆闻舟的名字。就在这时,急救队抬着担架跑过来。将陆闻舟放在上面。送上急救车。从始至终,乔伊都没松开陆闻舟的手。哪怕他早就昏迷过去。几个小时以后,抢救室的门打开了。陆闻舟浑身缠着绷带被人推出来。乔伊跌跌撞撞跑过去:“医生,他怎么样”“身上骨折和伤口都已经处理好了,只是头部受到强烈撞击,头颅里有瘀血,想要醒过来还需要几天。”没等乔伊说话,身后的白时肆突然出声:“不会失忆或者成植物人吧。”医生笑笑说:“这个倒不会,头颅里的血块目前来看可以自行吸收,不会有后遗症。”听到这句话,白时肆痞坏笑了一声:“可惜了,这样都没摔死他。”陆老太太气得拿着手杖打了一下白时肆屁股。“你这个臭小子,从小就嘴硬心软,刚才不知道是谁,躲在角落里偷偷抹眼泪。”“我哪有,我是热得擦汗不行啊。”说完,他推着陆闻舟的床朝着病房走去。乔伊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下来,整个人就像被人抽走了骨头一样,摊在地上。她将脸埋进膝盖,身体不停抖动起来。眼泪洇湿了她的衣服。她永远也忘不了陆闻舟被救出来时跟她说的第一句话。他说‘伊伊,这次我没有食言’。他为了遵守他的承诺,不顾自己的生命。因为他知道,父亲对她来说到底有多重要。可是陆闻舟却不知道,在他冲下山崖的那一刻,她的心也跟着碎了。在等待救援的那段时间,她仿佛走过了一个世纪。她在心里不知道默念了多少次陆闻舟的名字。每念一次,她的心就跟着痛一次。直到那时,乔伊才发现,她对陆闻舟早就放下了以前那些不好的过往,扎根在心底的是那抹多年不变执念。是渗到骨子里的爱。陆老太太看着悲痛至极的乔伊,眼眶有些湿润。她蹲下身子拍拍乔伊的肩膀,“伊伊,是不是吓坏了,让奶奶抱抱。”乔伊泪眼蒙蒙看着她,嘴里发出一个哽咽的声音。“奶奶,对不起。”老太太那么大年纪,总跟着他们一起经历风雨。每一次都是死里逃生。而每一次受伤的都是她最疼爱的孙子。她不仅没有半句怨言,还屈尊过来安慰她。乔伊心里除了自责就是愧疚。陆老太太轻抚着她的头,笑着说:“说什么傻话呢,你是我未来的孙媳妇,那个臭小子救的是他老婆的爹,天经地义,有什么好过意不去的。好了,不哭了,闻舟还需要你照顾呢,我让人给你送点吃的过来。”陆闻舟住院期间,一直都是乔伊在照顾。在他昏迷第三天晚上,傅淮安过来看乔伊。看着她消瘦的脸颊,他那双狭长的眼睛里蕴藏着一抹心疼。“乔伊,你还好吗”乔伊有些惊讶:“傅先生,你怎么来了”“听到你们出事,过来看看。”傅淮安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陆闻舟,男人头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擦伤。尽管这样,也难以掩饰他与生俱来的锋芒。英挺的五官,硬朗的线条,每一处都像被上帝精雕细琢一样。好看到极致。傅淮安脑海里忽然想起那张鉴定报告。眼底情绪变得晦暗不明。他非常想告诉乔伊,他就是小时候那个经常给她买棒棒糖的哥哥。可是话到嘴边,却又被他堵在喉咙里。他和陆闻舟之间的恩怨他还没理清,如果乔伊真的跟陆闻舟在一起,让她夹在中间势必会很痛苦。傅淮安弯了一下唇,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乔伊。“我妈亲手做的,你尝尝。”乔伊本来没什么食欲,可当打开盖子的时候,闻到香味,瞬间瞪大了眼睛。这个味道太熟悉了,好像是她珍藏多年的记忆。她迫不及待吃了一个小馄饨,鲜香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味蕾。让她脑海里瞬间有了一个记忆深刻的画面。画面里一个小男孩跟她面对面坐着,一个脸上有伤疤的女人端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