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on的歌声中,总算找到了在舞台遮帘的角落,抱着自己缩成一团的观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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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呀,真是服了。
观筱小朋友,就那样双手抱着膝盖,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得还挺让人心疼。
我快步走到他身边,用和刚才一样的动作,轻轻戳了戳他;观筱抬起头,眼角还挂着泪痕,一见我,就飞快地扑到我身上,开始“呜呜呜嘤嘤嘤”地哭了起来,还抱怨我怎么来得这么慢。
我把这个高瘦的大个子搂进怀里,拍着他的背,像以前那样给他顺毛,抚摸他颤抖的背脊,边安慰边检查他有没有抽搐、嘴角发干、呼吸困难或者手抖……
好了,大概是没事的,我想:就这心理素质,还想当大明星,得了吧——不如玩票的过过瘾,然后毕业了让他去考朝五晚九的公务员,免得哪天一不小心没盯着、就无辜地晕倒在哪场演唱会,口吐白沫眼角歪斜一被拍到,到时候哭得岂不是更凶……
“好啦好啦,乖乖,不哭了。”我给他擦了三四遍的眼泪,人家主唱都已经hold住全场了,其余也摸黑地各就各位,只有他一个,居然还在抖,“快去执行你的任务,做到有始有终;人家没连电的贝斯都拿着吉他试过音了。”
“我不要。”观筱缩在我怀里撒娇,“我还害怕着呢。”
“………”
我揪了一下他的耳朵,逼着他走人,“好了就给我起来,赶紧滚蛋,去干活!”
……我靠,他怎么又哭了。
想起医生说过:幽闭症是种精神上的疾病,患者在经历完自己所恐惧的场景、立刻陷入焦虑的症状后;后续也需要给予持续关怀,不能吼骂、也不能进行家长式棍棒教育强行纠正,必须要耐心安抚,一点一点地帮助患者改变消极的心里状态什么的……个鬼啊,这都是什么东西——我怎么没这么好命,生病了有人来哄哄我?!……不知道单方面付出早晚会爆发的嘛。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被观筱黏着,像背着头笨重的猪一样起身,“那你说要怎么办?”
“姐姐帮我好了。”他赖在我身上,“最基础的那种模板就行。你的这个给我,”他拿走淡紫色的荧光棒,小幅度地挥着,“我好久没看你敲架子鼓了呢。”
你还好久没有看到我揍人了呢。
我敲了敲他的头,想要指导一下我们俩之间到底是谁说了算,谁才是老大;可见他又开始情绪脆弱,要崩不崩的,只好无声地翻了个白眼,“模板是吧?”
“要加花的!”他得寸进尺地强调,“我要看!”
你要看,这么黑,你是蝙蝠吗你怎么看?
我被他拉到那家鼓旁边,他搬了个小凳子,托着腮看我玩着鼓槌,喃喃地说:“小时候,就是佑佑姐教我打架子鼓的;说这样比较有男子气概……”
我不理他,用心地听了会儿乐场的节奏;因为看不见乐器,所以大家都在敷衍了事,随便弹弹,不至于让现场冷却就行了。
只有leon他比较可怜,因为清唱对歌手能力的要求很高,又没有调音师,所以一走音,所有人都会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个主唱很厉害啊。”我敲了几段,得到了键盘“啊你来了太好了,我撑不住了”的感激配合,扑哧一笑,又听了会歌,就有点惊讶地对观筱道:“高音完美、中音非常醇厚,低音也相当有力度——给人什么都能驾驭的感觉……”难道这人的动物原身是鸟类?我默默地想。
“学长他是院派出身嘛。”观筱靠着我,他开始出现后遗症——受了惊吓,这会不住地打哈欠,“我告诉你啊姐,其实……所以,你可千万……不要被………”
他睡着了。
我无言以对,有些嫌弃地把他从身上推到一旁,配合着乐队搞定了最后的谢幕——在这种情况下,勉强也算是圆满了。
地下室的紧急出口开了绿灯,观众们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被保安依次送出去。室内大部分地方还没来电,或者说故障没修完,两个贝斯手托着观筱,由主管把我们带到了上面的休息室,真诚地为这次事故赔礼道歉后,就鞠着躬离开了。
“还是我林哥牛。”一见他们走人,键盘手就迫不及待地取下了那副装酷的墨镜,露出一张年华正少的脸蛋,对着坐在沙发上的leon竖起大拇指,“早知道跟着哥哥混有前途,这么大的危机也能轻松解决,不愧是咱崇拜的……”
leon瞥了他一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懒洋洋地看向正在给睡着了的小筱量体温的我,“他怎么样?”
“低烧……”我关掉温度计,有点头疼地咬着手指,“今天只能把他搬回家了,明天要还是发烧,就带他去看医生。”
“失敬失敬,您是观筱儿的姐姐吧?您好哈,姐姐大人!”
墨镜键盘青年比猴儿的速度还快,唰地一声就蹿到我面前,水亮的大眼睛好奇地扫上扫下、逮住我看个没完,他搓着双手道:“姐姐大人,之前听观筱儿说,我还以为您有多凶……结果居然是个超级大美人!我是胖达乐队的主键盘兼吉他兼副唱,王心烁,您叫我心心、小甜心、阿心都可以!那个……”
啧,他的意思是,感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