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院里的人早就在翘首以盼了。昨儿映星虽带了话回来,但没见着沈君茹全手全脚的回来,心里总归不放心。
“回来了,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采薇最先瞧到沈君茹的身影,一边唤着,一边便快速迎了上来。
里面的沈诗思和冬梅等人连忙都迎了出来,包括那已经长大了一些的小狗子也咬着尾巴跑了过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吓死奴婢们了。”
“阿姐,你没事吧?”
“呜呜呜…小姐…”
“小姐,您饮酒了?”
“味道大么?”
沈君茹抬起袖子嗅了嗅,想到方才与凤珉饮酒,他离开的时候好像不怎么高兴。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绕着沈君茹不断的说着,将沈君茹都绕晕乎了。
“我没事,只是那人三番四次的欺负上来,我也总不能一直坐以待毙吧,再说了,这一次,她已经没有任何能够牵制我的东西了!”
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沈君茹并未说自己在地窖里的那两日多么难熬,也没说赵润之因救她而受伤的事,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她接下来要做的,是有怨抱怨有仇报仇!
“奴婢们听小姐的,小姐怎么说,我们便怎么做!”
“好,我回来的事,你们没透露出去吧?”
沈诗思摇了摇头,说道。
“这两日一直是我在院子里假扮你,应该没有人发现你不在。”
“哼,只怕有人一早就知道了。”
“有人?阿姐你的意思是…绑架你的人,是咱们府里的人指使的?”
沈诗思竟聪明的一猜就中。
沈君茹奖励一般的在她的头上摸了摸,沈诗思害羞的笑了笑。
一边说着,几人便进入了内堂,几个丫头又是端茶又是递水的,全都用眼睛在悄悄的打量着沈君茹,确定她真的没事才放下心来。
冬梅对着采荷低声吩咐了一句。
“你去通知佟嬷嬷,叫她老人家放心,还有映月那也去说一声,她也盼着呢。”
“唉,我这就去。”
“我去小厨房里看看将热着的粥和菜端了来,小姐定然饿了。”
采荷和采薇各自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映星有一肚子的话要说,却也识相的退到了门口,抱着剑,门神一样的立在那儿,守着!
“这两日,可有谁来找过我?”
“有,四小姐来过,非要见您,被奴婢们打发了去。”
“她来是为何事?”
“四妹妹想让云姨娘回蔷薇院,待今日送她出嫁。”
“哼,她打的倒是好算盘!”
沈君茹冷哼一声,将包裹递给冬梅,小心翼翼的拍了拍说道。
“你去,找个好点的瓷坛装上。”
“这,这是…?”
冬梅一脸不解的问道,软软的细细的,像是软物。
然而大小姐从进门就一直抱着,小心而又谨慎的样子,似乎很宝贝,这会儿将东西交给她,便也是对她的信任!
冬梅如此想到。
沈君茹抿了抿唇,并未多解释,只是说道。
“切莫洒了,装好之后便先送到我母亲灵位前去安置。”
送到夫人灵位前安置?
冬梅没反应过来,但沈诗思心里却有了猜测。
难道,难道那里面的是…
他们一直在找夫人的尸骨,难道…难道已经焚成了灰烬?
沈诗思一脸惊愕,却见沈君茹挥手让冬梅出了去,她这才问道。
“阿姐,那、那难道是…?”
微微点了点头,沈君茹面上未带丝毫情绪,紧绷着面容,端了瓷杯押了一口。
“今日并非大吉大利的日子,待明日,我会择一风水宝地,将母亲好生安葬。”
“阿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多说也无益,再过一会,太子府便要来抬人了。本该是由云姨娘送她出嫁的,我本也不想去做那恶人,奈何,她自己作死,怨不得旁人。”
“阿姐,你的意思是?”
沈君茹一手捏着杯盖,一手捧着杯子,轻轻敲打着,发出“叮叮咚咚”的脆响,只见她冷冷一笑,说道。
“派人看着偏院,莫要叫云姨娘离开半步!”
“你的意思是,不让她送四妹妹出府?那四妹妹拜别的时候,堂上无人,可怎么办?”
“我自有主意,你熬了一宿,先去歇一会吧,这么热闹的场面,少了可不行。”
沈君茹已经回来了,大家伙的心便都放回了肚子里,趁着日头尚早,还都能休息一会,今儿接下来的时间,可有的忙呢!
“这么一说,我当真是困乏了,不过这儿回我的院子还得走半柱香的时间,阿姐便容我在你这休息一会吧。”
沈诗思早就拿捏住了沈君茹的软心肠,向来是吃软不吃硬,被她这么一番软磨硬泡,也没法子,只能点头同意。
很快,冬梅便捧着一个白玉瓷瓶进了来,那瓷瓶上没有一丝花纹样式,只简简单单的一个,一如她母亲的一生,她这辈子,为了沈尚书,为了这个家,操心劳碌,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