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柳絮如常一般下厨做饭,结果被更早进入厨房的刘氏给赶出了伙房,临到门口塞给了她一大油纸包的肉包子,让她到马厩旁去等水清泉和孙银生,一同进山编撰地理制。
害得柳絮十分的吃味,真想敲开刘氏的脑袋瓜看看,到底是水清泉是她的亲生儿子,还是柳絮才是她的亲生闺女,以前的刘氏总是山里危险,抵触柳絮进山,这次倒来个一百八十度反转,柳絮轻叱了一声,暗叹,是谁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这分明是有了后爹也会有了后娘。
打翻了醋坛子的柳絮,在看到马厩旁的各色男子时,终于知道了刘氏的用心良苦,刘氏,这是着急将自己嫁出去不成?
马厩旁,一脸兴奋之色的孙银生,一脸肃穆冷寂的江谦,一脸憔悴却温和的杨承仁,以及温婉贤静的杨玉卿,见柳絮到来,俱都换上一幅微笑温暖的模样看着柳絮,只有水清泉一脸淡然,完全没有理会柳絮的到来,反而是叮嘱着身侧的柳毛,到了森林后的各种注意事项。
柳絮狐疑柳毛也要去,在她的思想里,此时的江谦,应该担任起先生的角色,开始教授柳毛的课业了。
江谦则信誓旦旦解释道:“学者,如同医者,望闻问切后方知病症,学者,亦然,要行万里路,方晓下事,后明下理。”
江谦话得不容置疑,而从到大就被圈起来养的柳毛,成功被江谦得心动,迅速转化为行动,可怜巴巴的看着柳絮,大气都不敢出。
柳毛自在山中长大,自体弱,甚少出门,一向乖巧、没有主见的他,自从进入到水府之后,有了自己的脾气,有了自己的见解,渐渐恢复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活泼任性,这是柳絮十分觉得欣慰的事情。
现在也是这样。柳絮不忍心打破柳毛的希望,心想着有自己在,有孙银彪在,还有随行的侍卫在,九王爷被困江州郡,山中应该不会有什么大危险,便轻点了下头,表示同意了。
柳毛的脸上的笑容,登时如上暴裂的闪电一般绽放了,连柳絮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按道理讲,编写地理制,走的都是陡路,应该骑马进山,但由于柳絮是女子,杨玉??又随行,水清泉只能让下人套了马车,遇到难行路径再另做打算。
两位女子进入马车坐稳,车夫刚要打马起程,水行舟怀里抱着一身雪白的狼皮大氅,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亲手递给柳絮,一脸谄媚道:“爹昨夜与两位叔叔聊到了半夜,今早没有起来,你娘也真是的,这样大的事儿也不叫醒爹,这是雪狼王皮毛大氅,即能防春寒,野兽来了也能预警.......
柳絮怔然的看着脚下一尘不染的雪白的皮毛,听着水行舟的絮絮叨叨,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水行舟温柔的对柳絮千叮咛万嘱咐,眼色随即看向亲生儿子水清泉,脸色登时万分不满的一落,黑着脸道:“臭子,编撰地理制是爷们的事儿,怎么非得飚着絮儿去?现在倒好,不仅絮儿要去,一大群人都要跟着去,有女人,有孩子,有赡,有弱的,这一去至少几几夜,叫为父哪能放心得下?!老子再多派三十个侍卫跟着,凡事你要以妹妹为先,絮儿若是被风吹掉了一根毫毛,老子饶不了你......”
柳絮偷眼瞟向水清泉,果然看见了水清泉一脸黑漆色,估计此时水清泉对水行舟的心情,如同刚刚柳絮对刘氏的心情,不知道是该嫉妒还是该吃醋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终于出发一路西行,第一日倒还轻松,因为是沿着官道而行,直到到了江阴县边界,再自山中迂回。
到邻二日就要穿入深山腹地,弃马车而校
柳絮无所谓,跟燕北学过骑马,虽然不精,却还凑和,只是难为了杨玉卿。
本来可以与兄长杨承仁同承一骑,耐何杨承仁前日吃坏了身子,身体亏空得厉害,自己骑马都气喘嘘嘘的,若是再与杨玉卿同承一骑,只怕有双双堕马的凶险了。
杨承仁为难的看向水清泉,水清泉不耐的皱了皱眉道:“杨兄,这一路江阴县风光已经欣赏得差不多了,不如你与令妹先返回县城如何?”
杨承仁猛的摇了摇头道:“清泉兄,翰林院大多官员被困江南,江州郡辖下十多个县的地理制,凭你一己之力怎能短期内完成?不如我与你一道完成江阴县地理踏查、编撰,待回到母县后,我可以帮你完成我县的地理制编撰,让你省时又省力。”
水清泉眼睛幽深幽深的看向杨承仁,很快嘴角上扬笑道:“杨兄的提议很好,我马上让人通知其他县的县太爷及令公子,左右都是要来的,不如早些来,与我们一起完成江阴县地理制编撰,回去后分散完成,可以事半攻倍了。”
“呃.......”杨承仁的脸色微变,他只是为自己留下来找个借口,没想到给水清泉另僻稀径,将后来准备陆续到来的县太爷及公子们,提前到达江阴县了行程,热心而免费的帮助水清泉编撰地理制,最后邀的功请的赏却都是水家的。
而这些县太爷的公子们,最终的目的无外乎和杨家、江家一样,都会成为杨承仁最强劲的竞争对手。
水清泉显然乐见于杨承仁吃鳖,到做到,真的嘱咐一个下人,快马加鞭回县衙通知去了,若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