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娱乐圈。
他是一个不喜欢被控制和束缚的人,国内娱乐圈的环境越来越窒闷,没必要为了气一个不值得的人,让自己不舒服。
他又无所事事地“流浪”到另个国家,去读了一年半的商学院。
他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样子,可他心里一直有两个没从变过的计划,一个是把妈妈留给他的珠宝品牌好好发展下去,另一个就是要把京珀从贺山鸣手里扒出来。
之前一直没在贺山鸣面前表达这个意思,是因为,贺山鸣这个高级劳动力不用白不用,把贺山鸣的价值最大程度压榨到京珀上,让他多为京珀奉献几年,他再把京珀拿来再好不过。
他觉得现在就到时候了。
爷爷准备了家庭聚餐,让他回去,就是要说这件事。
家庭聚餐自然有他讨厌的那对母子。
封凌开车回来时,在家门外的一条小路上,看到了贺清渊的车停在那里,他和让封凌晃神的人站在路边。
见他们站在一起,封凌下意识皱起了眉。
车速变得很慢,龟速经过两人身边时,封凌看到沈淮举起手,冲贺清渊的脸用力甩了一巴掌。
封凌:“……”
车子开出去好久,封凌才回过神。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第一次来这个家没那么压抑。
贺清渊一直没回来,杜冬芸打他电话也没人接,她担忧地说:“怎么还不回来?”
封凌逛着某个超话,难得接了她的话,“可能是没脸见人吧。”
想到沈淮那一巴掌的力道,贺清渊眼镜都被打掉了,脸上肯定也会有一个红手印。
可不就是没脸见人?
他又笑了一声。
想了想,他踢了贺山鸣的椅子一脚,“让贺清渊快点过来,他以为他是谁,让这么多人等他。”
(三)
封凌再次见到沈淮时,是在一个广场上。
当时他不知道沈淮在拍一个小综艺,他看起来更像是在拍一个高奢广告或杂志封面。
广场的林荫下,他正拿着画笔画画。
春日郁郁葱葱的树下,他把浅蓝色的袖子卷到手肘处,冷白细瘦的手腕微微绷着,手执一根画笔在纯白的画板上落下一抹新绿。
树叶间隙的细碎阳光落在他纤长的睫毛上,白而静,和这喧嚣的广场格格不入。
封凌恍然觉得他应该见过这一场景。
路过的他不由被吸引,视线定格在他的脸上,在挤挤囔囔的人群中定住了脚。
沈淮掀开眼皮看向对面的树,不规则的阳光散在他的眼周,封凌看到他眼睫里那一颗闪着光的小红痣,更觉得这一幕熟悉。
沈淮画完了画,送给最前面的一个女生,收到了女生的300块钱,完成了综艺嘉宾任务。
这一幅画他画了一个多小时,画完他的镜头也拍完,工作人员和围观的路人都散了。
沈淮擦着手去找洗手间,他走错路了,走到林间的一条小路上。
封凌看到他走到深处后,慢慢蹲了下去。
阳光由白变黄,夕阳落在他纤薄的脊背上,他双手环膝,头埋在其中许久。
封凌莫名心里生出一丝不适,刺得他心尖微疼。
他不由上前走了一步,想到电梯里沈淮皱眉的样子,以及愤愤落在贺清渊脸上那一巴掌,他又退了回来。
第二天,老家的管家让他回去一趟。
他小时候住的别墅区域,因新的城市规划要拆了。
那个别墅自从妈妈去世后,他和贺山鸣都没再住,别墅却一直有人看管着,妈妈留下的很多东西都在那里。
小巧昂贵的东西存储在银行保险柜里,家里大件又有价值的是摆满书房的画。
封枫喜欢逛画展,遇到喜欢的也会大方出手,收藏了不少画家的画。
封凌在整理这些画时,看到了一副署名为“章荔”的画。
封凌没由来地心上一动。
(四)
封凌初进京珀那段时间,时常要参加一些宴会应酬。
在他的有意促成下,京珀收购了几个小娱乐公司,有人为拍新领导的马屁,特意开了一场庆功宴。
宴会上封凌又看到了沈淮。
一开始他没注意到沈淮,沈淮在一个角落里,直到那里传来喧哗声,好多人围过去。
封凌过去时,贺清渊脸上被泼了一杯咖啡,咖啡从他精心打理的头发上滴滴答答落下,染棕了他洁白的高定衬衫,一向优雅得体的贺清渊好不狼狈。
他对面,拿着咖啡杯的就是沈淮。
沈淮脸上没什么表情,尤其是眼睛,沉静漠然,却无端让人看出一往无前的决绝。
两个人走了。
封凌坐立难安。
他知道贺清渊这个人看似好相处,其实极好面子,沈淮当众泼他咖啡比私下打他还严重。
封凌终于坐不住要去找他们,当他终于找到他们,看到贺清渊用力掐着沈淮的脖子时,他终于承认他骨子里是流着贺山鸣那疯癫不受规则约束的血的,他的神经被刺刺地挑起,想要发疯。
沈淮被他拽了出来。
一路上他都在咳嗽,细瘦的手腕在他手里随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