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说准备开始,整个剧组就开始准备了。
没有人问封凌的意见。
就连一向站在封凌这边的何鹤,都觉得封凌一点也不需要准备,在导演要清场时,他羡慕地看了封凌一眼,轻快地离开了。
封凌:“……”
他其实需要准备一下。
就算没那么露骨,导演也为沈淮,以及保密考量,做了清场处理。
封凌见徐郡贤今天也来片场了,他要靠近时被一个副导演拦住,向这边看了好几眼,直到沈淮回看他一眼才回去。
封凌不知道沈淮回看时是什么表情,但他忽然觉得自己不需要准备了。
等人都走后,导演终于想到封凌,他对封凌说:“你就按剧本上写的,跟着沈老师走就行,别乱发挥。”
“……”
“也别尴尬,反正都是演戏,是假的,我们只是呈现几个有感觉的画面。”
封凌点头。
沈淮换好了衣服,一件丝棉里衣和一层浅绿薄纱外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用一根腰带收紧。
衣服越是宽松越显得腰细,细得让人怀疑那里纤弱易折断。
导演和摄影师还在最后准备片场。
沈淮隔着几片薄纱抬眼看向封凌。
他们在一个剧组专门建好的,说是水上房子更像是水上凉亭的木屋。
木屋只有两面木墙,对着湖面和桥的另外两面是白纱,里面软塌四周也垂落无数条白纱,在鼓风机的风里轻轻飘扬。
封凌坐在榻上,也是一身宽松的衣袍,他肩宽腰细能把这种衣服撑出不羁而风流的感觉。
在沈淮看向他时,他也看向沈淮,几片薄纱被吹开时,两人视线相对。
这两天两人关系冷淡,已经好几天没这么对视了,看到彼此眼睛那一瞬间,都静默了下来。
导演和摄影师们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
现场的氛围好像已经开始有了。
沈淮赤脚走向封凌。
剧里两人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喝酒时朱夜曦设计了程怀霄,在他酒里给他下了恰到好处的药。
剧组的化妆师很有水平,为了营造酒后的感觉,没有在封凌脸颊上加红晕,而是在把这抹红晕染在他眼尾。
封凌的眼睛本就有些长,长眸飞扬染红,凌厉的同时又惑人。
封凌坐在软塌上,沈淮站在他面前,垂头看他。
导演声音都放得很轻,“沈老师,封凌,可以开始了吗?”
沈淮很轻地点了下头。
导演喊“开始”后,封凌立即闭上眼,眉头微微蹙起,是在忍耐着什么,抗拒着酒里的东西。
沈淮就这么站在他面前看着他,腰背挺得笔直,长发在背,侧面清瘦挺拔如青竹剪影。
如玉骨的手指抚上封凌的脸,那手连拇指都长而细,拇指指腹按在高挺窄紧的鼻尖上,轻轻一下,又加了点力气向下碾按。
指腹顺着鼻梁骨向上滑,慢慢抚过凸高的山根,食指蹭过鼻梁和眼窝间细软的皮肤,即将碰触到眉头。
眉头皱得更深。
那手却没抚上他的眉,而是滑到了他的下颌上,柔软的指腹抚过凌厉清晰的下颌骨,落在脖颈凸起的喉结上。
手指按在那里。
有个机位推近,近距离给慢镜头。
手指的力度加重,喉结难以自持地滚动,手指惩罚性地加重力度,指甲几乎要扣进喉结里,留下细细的红痕,喉结如困兽再也无法动弹。
眉间的折痕越来也深,蹙出痛苦的痕迹。
那手指这才放过喉结。
双手顺着下颌骨向下,划过脖颈两侧,滑到脖子底又滑上去,滑到脖颈后将人更带向自己。
鼓风机找准风向,吹起片片白纱,其中一片混到沈淮长而密的头发中,一起划过封凌的侧脸,飘向他身后。
留下海水中水生花的味道,莲花的清香混着海藻的湿潮。
沈淮低头,鼻尖嗅到了同样的味道,他把这味道用鼻尖送到封凌的鼻尖。
鼻尖相抵交缠,额头相抵。
“程哥哥,你还记得我吗?”沈淮闭眼轻问,纤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颤。
那么紧密的距离,气音带出的呼吸拂在封凌脸上,又回到沈淮脸上。
房间内安静极了,只能听到鼓风机工作的声音。
两个导演屏住呼吸,他们都知道沈淮要吻了,是真吻还是假吻他们都不知道。
额头下移,沈淮的唇落到封凌的唇上。
镜头在他们侧面,只看到沈淮的下颌下移伸展,脸颊微微凹陷,喉结上下滚动,侧面弧度清绝性感。
两个导演眼光忽地亮了起来,兴奋地差点发出声音。
封凌猛地睁开眼,不知道是不是眼尾那抹红音衬的,他眼里一片若隐若现的红光,裹在漆黑的眸光里。
神情凌厉到凶狠,额头有青筋从皮肤下透出。
一直隐忍的人伸手拽住沈淮的腰带,那手极大,指骨凸出,展示着其中蕴含的力道,那根腰带根本经不住。
沈淮被推倒时,双腿从散落的衣服里露出,勾住封凌劲瘦的腰,然后被一只手握住脚掌。
封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