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易和白玉秀聊了半天,谈了半天心,最后也没把人带回山谷。
白玉秀给了他答复:“这干爹我当了,但我不会跟你回去。你那边那么多狼崽猫崽的,谁干的事谁受气,我也不回去平白受那几幅白眼。你把化形祭坛的地点给我,明日约好时辰我过去便是。”
慕易有点头疼:“那化形完了怎么办?走之前我还得再跑个一百多里的路来送你出山?”
白玉秀揪了一把他的耳朵:“我给了行容一块玉坠,他们出了山界我便知晓,用不着你来送。快点回去吧,你那山谷里也没多少能干的,别让慕清等的时间长了。”
慕易看了再三,确定他说不动白玉秀,才带着顾新和顾行容回了山谷。
回去的路上,美名曰是体谅猫爸,顾新是让顾行容抱着他的。至于当时白玉秀似笑非笑的神情顾新决定当做没看见。
回去的路上,猫爸是轻松了许多,顾新也忙着和顾行容传音入密。
“玉秀长老的道侣没有死,这事我听北横说了。”顾行容扫开一根藤蔓,伸手在树干上按了一下,让淡蓝色的符文浸入树干表皮,“听慕易所言,是白五欺瞒了玉秀长老,私自返回大荒山,并接手了山顶狐族?”
顾新唔了一声:“猫妈说的,山顶的掌控权已经不在白夫人手里了。我记得师父曾说过,白长老和玉秀长老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而玉秀长老的母亲是山顶狐族的首领那玉秀长老受伤的事,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么?”
就算对白玉秀多有看不顺眼,顾行容还是忍不住有些同情他了。
在青玉宗那么多年,白玉秀从未出过山,白长老只说他受了丧侣丧子之痛无法复原,便是前世那么多次轮回,他也是在山门被迫之后带着白长老逃离而去,可见对人族是没有什么恶感的。
如今,所谓的丧侣丧子被证实是一场欺瞒这还是这一世有幸重回大荒山得见真相。
前世那么多次里,白玉秀一直被蒙骗在鼓里无法从中解脱,那可真是
惨啊!
只有一点,按照慕家和白玉秀的打算,他们是要等阿新化形完毕之后便从大荒山离开。但暗源如今明晃晃的就在眼前,若是现在走了,在魔界全面进攻正道之前,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入暗源的大本营。
顾行容思索片刻,对怀里的奶猫低声说:“等你化形完了,我打算去山顶狐族看看。”
顾新睁圆了眼睛,因为是夜晚,瞳仁是圆溜溜的。
“你干什么!”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情感在他身体里突然发作,“你还和世界本源有契约呢!”
“我知道。”顾行容笑了笑,一只手捏了捏顾新的耳朵,“我当然不会忘了这事。你放心,不管是为了世界本源、还是为自己,我都不会找死。再说了,我只是去山顶狐族看上一眼罢了,也不会动什么手。”
如果狐族真的完全被暗源浸染了,那白五必然是被影响的最严重的那个。
一来可以擒贼先擒王,二来,他总要考虑一下怎么讲那些暗源妥善处置才好。
看到顾行容笑的一瞬间,顾新觉得自己心里发堵。
他直觉的想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但话却又说不出口。
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任务界面内允许实现一定的伤亡,但需要把伤亡争取到最低。
这是总部给的要求,或者说是建议比较合适。
如果将世界掰正、将世界从崩坏的边缘拉扯回来,需要以顾行容的生命为代价,那应该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不、不对,顾行容和世界本源绑定了,谁死他都不能死,所以那是不对的。
可是为什么就是个假设,他心里也这么难过呢
顾行容以为顾新认可了,便也没再多说什么。
这也导致了他们回到山谷时,慕易发现自家的宝情绪非常低沉。
“怎么了?受风了?”慕易舔舔他的脑袋,把顾新的耳朵都舔的向外翻起,“哎,就不该带你出来,回去阿清又要凶我了。”
顾新蔫蔫的叫了一声,嘴巴下意识的咬住了猫爸的尾巴毛。
“”
慕清盯着自己的尾巴看了好一会儿,突然庆幸自己体格大,儿子咬不到尾巴骨。
“乖啊,给阿爹点面子,打起精神啊!”慕易也不回屋,就这么趴在地上哄儿子。
顾行容倒是猜到了顾新低沉的原因,但那个理由有些惊喜过度,让他不敢多想。
上一世是他先动的心,而作为人鱼的阿新甚至连吻所代表的含义都不明白,最后的吸纳暗源葬身火海,与其说是死同穴的爱情,不如说是尽力而无望的挽救。
这一世,比起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人鱼,虽然没了记忆,但阿新却要活泼了许多,连情感都丰富了一些。
但就是这样,他也无法确定他对自己的好感是源自同盟、源自对世界本源的信任,还是一些其他的、他所盼望的因素。
顾行容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蹲下身挠了挠阿新的头。
因为刚刚被猫爸舔过,顾新的脑袋毛还是湿润的。
“可能是紧张吧。”顾行容对慕易说,“水长老是神兽麒麟,他的住处冰献峰常年水雾缭绕,阿新也不怎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