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第三位面各方世界的风土人情为基准,但他其实还不能完全理解这其中的一些“人情”。
对一号到七号来说,维护位面的平衡与稳定是刻在他们诞生之初的使命,他们从有自我意识的那一刻开始,就明白了自己存在的意义。
但使命刻上了,也不代表他们能够体验生灵之间的感情,连后续出现的总部、情感系统等等,都是最开始的无界者慢慢引入的。
用最早的无界者,也就是总部的创立人的话来说,他们这是无法共情。
因为无法感同身受,无法产生同等或少许的情感,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看来都没有特殊的个人色彩,一切都应遵从规律规则而行。也因此,一号到七号里,有四位经常被人抱怨态度冷漠。
而剩下的三人,一号的任务是集合筛选无界者,七号则是为了第四坐标的重建而需要与对方多打交道,包括顾新自己这个移动的档案馆在内,他们与各界生灵的接触更多,观察的也更细致。但他并不觉得自己就和总部那些被整合的无界者一样了。
虽然比起另外四人,他们更会伪装自己,连带着自身似乎也发生了变化,但仍有很多情感他们可以接受,但却无法深究其中的原因。
就如白玉秀将对死去的孩子的情感寄托在他身上,又如慕清对这个出世便送走的身体的爱护。
但顾新并没有打算把疑问说出口。
观察、再进行伪装,慢慢地浸润下去,应该才是最佳的方法。
虽然有个人那里应该能问出答案
顾新恍了下神,跟着唔了一声。
三花猫的脚步停了下,问他:“怎么了?”
“没事。”顾新斟酌了一下,小声的说:“有一点紧张”
三花猫觉得有些好笑,但情绪却更放松了些。
“我还以为,你去了青玉宗那么久,身边还有那——么厉害的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会紧张呢!”三花猫摇头晃脑的走在前方,话语里多有感叹:“不过你不用紧张啦,慕清婶婶人很好的!你又是他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是么虽然他没什么伪装亲情的经验,但也许用卖萌那套可以蒙混过去?
两只猫交谈的时候,内穴也快到了。
虽说外头的村庄是做了个假象,但他们真实居住的洞穴却也离这儿没多久,正是山谷旁的一座山峰。
只是那洞穴十分隐匿,不提山上所栽的树木遮掩,洞口也是枝叶丛生,将那幽静的洞口挡了大半,独留下方小小的入口,也只会被人当做是什么穿山甲刨的通道。
两只猫年纪相仿,都是十岁出头的小东西,体型自然比不上三花猫的二哥那般庞大,他们的模样,也就是正常的成人手臂大小,微微一低头便能从那通道里挤进去。
等进了那山洞,顾新才发现这洞也说不得多深。
除开第一眼望过去的虚无空寂,再往里走上三四十步,洞内就又换了个模样。原本有些阴冷潮湿的地面铺了些干草,上面甚至还带着阳光的温暖味道,通道的两侧也立了两盏幽幽的烛光,被琉璃造的壳子笼罩起来,将其中的光线折射开来。
等他们踩上那团嘎吱嘎吱作响的干草,顾新才隐隐约约听到内里传来些许嬉闹声音,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温柔的劝祷声。
而这干草也就一直铺了百米有余,内穴的通道也到此为止,留下了一个宽敞明亮的内室。
顾新在门口停顿了脚步。
三花猫是半个身子都进了内室,才发现他没有跟上来,身体也不由得转了半个圈回来看他。
还未等三花猫问他是不是太紧张了,内室里那道温柔的女声便开口了:“阿淼,你在看什么呢?”
三花猫不知为何心虚了一下。
他犹豫的看了顾新一眼,试探性的回道:“嗯我带了人回来。”
其实他想说客人的,但话说到嘴边又觉得不对。
慕清婶婶一家可以说是被怜猫族逼出族地的,后来族内出了乱子,他们还念着同族情谊收留了他们这群幸存之人。严苛的说,他们才是这里的客人。
内室里的小崽子们可不管那么多,他们跳着叫着就想往门口挤。
“谁呀谁呀!是哪一族的人啊?”
有离门口近的已经凑到了屋口,好奇的在三花猫尾巴边上跳来跳去。
相较于三花猫的年岁,这群幼崽要更年幼些,大多只有三四岁,几乎全是怜猫族幸存者留下的子嗣。他们对之前族地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情感上自然要更天真些。
对此,慕清倒没太过担忧,只是问了一句:“村子里还有人么?”
三花猫点点头,认真道:“北横伯父在外面呢。”
慕清地语气略微缓和了些:“那是你在外面交的朋友么?”
“不、不算吧”三花猫阿淼犹豫了一下,见顾新还是呆着不动,干脆跑到他身后去推他,硬生生的把人推到了内屋去。
“哇!是白色的诶!跟婶婶一样!”
内室里的幼崽们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一半围到顾新身旁,一半围到慕清身边,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是婶婶的亲戚么?”
亲戚?
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