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浓郁的灵气狠狠的浇灌了一通,那神智还不算清醒的妖族顿时打了个激灵,脑袋两侧也冒出了两个黑色的毛绒绒大耳朵。
他惊异的看着眼前的两个人,视线在两者之间挪移了许久,才谨慎又小心的抖了抖耳朵:“你们是?”
在场的人都没有太意外。
顾新也探出了个头,提醒他:“你刚才说要抓我去祭祀。”
“啊?”那狼族人诧异的顿在原地,“我我有说过么?”
白玉秀扫了他一眼,顾行容则干脆微笑道:“要我再提醒你一遍?”
那狼族人顿时打了个寒颤,环绕他周身的蓝色符文也开始缓缓流动,剥开了他身上的衣物,露出皮肤上已经现出青紫色的鞭痕。
说来,这鞭痕还是被灵气浇灌后修复了些,若没那瓶灵液,这伤口少说也得泛着黑紫,看起来比现在恐怖几倍。
那狼族人看到自己身上的伤口,神情恍惚了片刻,随后脸色又忽青忽白,像是想起来什么不好的事一般。
他抖了抖身体,见无法挣脱那些游移的符文,才放弃的瘫在原地,朝顾行容苦笑:“我以为那是个梦境这说出来像个借口,但过错已犯,按照大荒山的规矩,我已是您的俘虏了。”
顾行容也不拖沓,直接问道:“山上到底出了什么事?祭祀究竟是祭与谁?”
那瘫软在地上的狼人略一停顿,有些迟疑的回道:“山上不瞒您说,这太过怪异,我细想回来也觉得不太对劲”
见顾行容没有呵斥他,狼族人才继续说:“祭祀是祭祀与山顶狐族的,不知什么时候起,狐族突然派人前来传话,说是若不祭祀供奉于山顶上的神灵,神灵便将降下天罚惩治各族。”
“一开始几大部族都是不信。远古时期神灵尚在是,我们妖族便供奉的是大荒山的山神。但胜在大荒山的鸟兽皆知,山神早已随着上古仙人远去遁隐了,如今的荒山并没有什么山灵存在。所以,我们几个居住在山腰的妖族便没有听从。”
那狼人说话时还不停地瞄着顾行容的脸色:“但山腰的几个族类里,虎族居然率先向狐族俯首——”
“再说一句谎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白玉秀冷冷的开口,“北齐尚未走远,现在去捉他还来得及,你们同为月狼一族,可要当场对证?”
北齐?
顾行容注意到,那瘫在地上的狼人嘴巴嗫喏了几句,似有不甘、也有几分恐惧与愤恨。
但狼族的事终究轮不到外人管,那狼人到底不算傻的透顶,便接着说:“那、那是我记错了”
“先是怜猫族内出了大事,据说族内斗了一天一夜,惊动了山顶的狐族。”他表情越来越古怪,“狐族派人去了怜猫族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被平息下来,怜猫族也祥和宁静。”
那句祥和宁静是在太过奇怪,顾新忍不住追问道:“什么祥和宁静?”
那狼人本不想说,但看到顾新身后面带威胁的白玉秀,只能老实交代:“我、我也不清楚,就是有族人提起过,说在外狩猎,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怜猫族的人了去族地里一看,他们竟然在唱歌跳舞,没一个干正经事的!”
没一个干正经事的?
顾行容暗暗皱眉,顾新的肉身父母在怜猫族可是什么刑堂长老族内贵女,光是听着名头,便可知怜猫族内该是井井有条规则整齐的族群才对。
如今怜猫族却连狩猎都无人去,只知享乐并无劳作这暗源的侵袭比前世还要狠上许多。
最起码,前世那个犯蠢的人鱼登记局局长,也只是脑子蒙了猪油罢了。不过,两者贪图享乐的程度,怕是差不到哪去。
顾行容思忱的时候,那狼人已瞄了他们好几眼。
见他们并无开口问询的意思,狼人只能把话往下接着说:“族内也是那时开始动荡的。北齐、北齐长老,还有另外几个老、老前辈觉得怜猫族一事有许多蹊跷,月狼族身为邻处,应当帮他们一把才对;但其他长老却并不赞同,族内便因此生了争执。”
说到这儿,狼人的神色又恍惚了片刻,说话语气也有些飘忽:“然后、然后山顶的狐族便派了人下来那群老不休终于被赶跑了!”
顾行容看他那模样不对,跟顾新对视一眼,又从储物袋里拿了瓶灵液出来,哗啦一声泼到狼人脸上。
后者的神色顿时清醒,但面上依旧是敢怒不敢言,并无些许悔改之意。
“清气不管用?”顾新通过世界球跟顾行容悄咪咪的沟通,“明明刚才还清醒了点呢!”
不、也不能说是不管用。
顾行容眯了眯眼,看着那狼人躺在地上絮絮叨叨的讲述月狼族内的矛盾斗争。
人之初,性本善?
便是本善,生长的年岁里也会有恶产生。
鲍鱼之肆,久而不问其臭。暗源尚在体外游移时,用清气便可扑灭由它产生的诸多妄念幻象;可当暗源久居其外,人之本性被引向恶念一途,便是将那暗源拔根而起,本性也难以改变了。
这座山,到底被暗源笼罩了多久?狐族所说的神灵又是谁?
顾行容瞥了白玉秀一眼,后者表情有些阴沉。
以白玉秀对狐族的恶意,愿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