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果然如张仲景上次一模一样,气囊虽然在热空气的作用下变得鼓胀,但也仅仅只是鼓胀了,整个热气球主体完全没有任何要起飞的迹象。
这下都不需要张仲景说明,许辰自己都看出问题来。
这可过去好一会儿了,要飞的话早就该飞了,如今这样显然不是正常的情况,只能说确实是有什么问题。
这会儿情况已经明了,张仲景自然不再加火,便一下从吊篮翻越出来,而这个时候他已经热的满头大汗了,脸上头上更是沾满了灰烬。
只是他对自己的狼狈完全不关心,一出来后,就立刻拉着许辰询问:“道长可看出什么端倪?”
许辰并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左右绕着热气球观察起来。
如果火源熄灭,气囊自然也就瘪了下去,但十几米的直径看起来依然有种庞然大物的压迫感。
最后跳上了支架上,许辰凑近了一看,又摸了摸气囊的绸布材质,似乎是醒悟过来了什么,随后他就笑着跳下去。
张仲景一看他的脸色,就知许辰已经看出东西来,语气一下期待起来:“如何?”
许辰笑道:“我想,是气密性的原因,绸布虽然细密,但毕竟是丝织物,空隙实则比想象的更加的多,不能兜住热气,自然就不能产生足够的浮力。”
张仲景闻言怔了怔,沉思片刻后,抬头看了一眼气囊,随后点点头,似乎觉得很有道理。
只是这样的话,他也是难免犯愁,材料的问题,可不是那么好解决的。
绸布已经是他能想到的最好材料,如果这也不行,那么该用什么呢,难道用皮革吗?
皮革的气密性倒是够,但若缝制成这么大的气囊,那重量就要多不知道多少了,更不要说弄皮革可不比弄绸布来的容易。
许辰看他一眼,眼见张仲景神色愁苦难受,便是觉得好笑:“本座倒有一法,仲景不如稍作尝试。”
张仲景顿时身形一震,转过头紧紧盯着许辰,眼睛就差冒出光来:“请道长指点!”
许辰把目光落在气囊之上:“若是在气囊外部刷上几层树脂,或许可行。”
树脂……
听到这个答案,张仲景只是稍稍想了一下,便立刻兴奋起来,最后更是猛的一击掌,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和许辰说话。
“是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次能行,肯定能行!”
张仲景就这么嘀咕一句,最后竟是旁若无人的离开校场,似乎完全忘了现场还站着一个许辰。
许辰见状顿时一阵沉默,张仲景这种精神头,他也只能感叹一句,大牛们干事的专精态度,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
这种做一件事就全身心扑入其中的劲头,其实非常难得,也无怪乎张仲景能在东方的医学史上取得那么高的成就。
许辰摇着头,也是再度回到官署当中。
自己这教主也是不好当啊,如今真是一个人恨不得掰成八瓣使,又要操心自己地盘的治情,又要考虑《自然经》的编纂,还要给一批又一批的泥腿子当老师,就连张仲景都要给自己找事。
也就是许辰正是十六岁生龙活虎的精壮小伙,不然这么搞早就要被榨干精力了。
如今的官署,实则也承担着夜校的职责,一到晚上,自己第一批的高级军官学员和工匠学员,都会准时来到这里上课。
因为缺乏教材和文具的缘故,实则教学的效果只能说是差强人意,许辰一直也只是硬着头皮在教。
他就等着这批工匠把造纸工艺弄成熟之后,立刻弄出书本和炭笔,然后用印刷术版印教材,至于这教材是什么,那当然就是掺杂了大量基础教育内容的《自然经》了。
他算了算时间,造纸工坊想来也快差不多了。
许辰此时只能自己提着毛笔,歪歪扭扭在竹简上写字,为今夜的教学备课。
只是他才刚刚写了一会儿,就又有人在亲卫的通报下求见,是王当这黄巾渠帅来找他来了。
许辰只能无奈放下笔,嘴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他基本上每天都是这个状态,手里的活儿还没停,找自己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
王当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依然是以前大大咧咧的性子,一进来左右一看,便盘坐一边的席上,端起案桌上一个水壶哐哐就是几口,好一会儿才一抹嘴消停下来,这才看向了主位上的许辰,然后咧嘴一笑。
“教主,俺已经照您吩咐挑了百十来个机灵的散去周边郡县,如此一来,往后周边有个什么动静,咱也能知晓一二。”
“如此甚好,那可有什么成效?”
许辰闻言便是一笑,此事则是自己特意吩咐王当去办,弄些眼线在周边打探消息搜集情报。
说到底黄巾还是四面皆敌的情况,如果一直做个瞎子那肯定不行。
有了这些眼线,即便不能探知到什么隐秘的事情,至少大的动静还是可以及时回报的。
如最关键的军事动静,这个就瞒不住人,周边若想动手,事先少不了一番军事筹备,那眼线就能发挥作用提前给自己预警了。
而王当办好这事儿,还真就打探到外界一些消息。
“且说那张纯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