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们把这边的展柜,再往前挪挪。”金牙齿指挥着工人。
工人听从他的话,将展柜按他的要求,再往这边挪了挪。
金牙齿看了看,好像还是差一点:“嗯,往这边挪挪,我再看看合适不。”
几个帮忙挪展示柜的工人,都有些心中发火,一会儿往左挪,一会儿往右挪,结果挪了半天,又挪回原位。
这真当他们的力气不要钱啊?
“那以后,皮鞋从哪儿进货?”袁娜问金牙齿。
“去蓉城,或者去南边。”金牙齿淡定回答:“那边有许多鞋厂,我们从那边拉货回来卖。”
“那这成本,要贵许多。”袁娜皱着眉。
做生意,这成本利润,都得考虑。
“一次多进一些货,把进货成本压低点。”金牙齿说。
这些事情,他其实也考虑过了的。
只有一次多进些货,才能摊薄每件货物的运输成本。
“这一次,我去进货。”金牙齿说。
袁娜没有反对。
以前,她负责进货,是因为,地方近,她可以顺便回娘家看看父母。
而且,可以利用一点金牙齿和徐二龙的关系,多拉一些货。
但现在,要去远处进货,她一个女人出门在外不安全。
“嗯,这皮鞋店后面的装修,你盯紧一点,跟我们那个皮鞋店一样的风格。”金牙齿提醒着袁娜:“我打算就这两天动身去蓉城。”
袁娜回了 家后,给金牙齿收拾东西。
这货款,得给金牙齿备足。
将一叠叠钞票用橡皮筋扎紧,再用一双长统丝袜给装好。
“来,吴波,你来试试。”袁娜提起丝袜。
金牙齿走过来撩起上衣的衣摆,露出瘦瘦的腰,袁娜提起长统丝袜,在他的腰间围了一圈。
这就相当 于,用钞票做成了一根腰带。
袁娜将长统丝袜系紧,又缠上了一层弹力带,使劲的勒,努力要束出小蛮腰。
“轻点。”金牙齿皱着眉:“你想把我腰勒断啊?”
袁娜笑道:“我这不是担心掉了嘛。这勒紧一点,结实一些。”
她将一切给安置好,示意金牙齿放下衣摆。
“你站远点我看看。”袁娜说。
金牙齿走后几步,袁娜看了看,非常满意。
现在已经是冬季了,大家穿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身形臃肿,这腰间缠上一圈钱,外人是看不出异样。
临走前的一晚,袁娜缠着金牙齿一个劲的亲热。
这大冬天的,两人都把被子给整下床。
“你还要不要人睡觉了?”熄了两火的金牙齿,有些力不从心:“我明天还要赶路。”
“你这出去好几天,不把你喂饱,万一你在外面偷吃怎么办?”袁娜凑上前,拿手戳着金牙齿的胸,佯装咬牙切齿的模样:“你要是敢在外面偷吃,我废了你的老二。”
金牙齿哭笑不得,但心底也受用,还是自家的媳妇儿好。
他伸手搂过袁娜的腰:“放心,不会的。这外面的各种门道,我都清楚。这外面的野花不要采。”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去蓉城,就是徐二龙带着他。
那时候的他,初到花花世界,完全看花了眼,根本不知道外面的险恶,甚至还热心的帮人,帮人量衣服尺寸,结果碰上讹人的。
若非徐二龙拉着他快跑,只怕在外地还真得上当。
想起曾经的这一点往事,金牙齿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袁娜感受到他在闷笑,追问着。
“没事,只是想起以前跟二哥第一次去蓉城的事。”袁娜笑笑,大金牙明晃晃的。。
“你还念着他的好啊?”袁娜瘪瘪嘴:“他都跟你决裂了,你还念着他的好。”
金牙齿瞪她一眼:“谁说我们决裂了?你别乱说啊。我跟二哥好着呢。”
他并不恨徐二龙,徐二龙从头到尾没有为难他,两人谈不上什么矛盾,更谈不上什么决裂。
他只是,不想再生活在徐二龙的阴影下,他不想再让人一提起,就是他的一切全是徐二龙给的。
他要靠自己闯出一个名堂。
第二天早上,金牙齿就坐上了前往蓉城的长途客车。
以前,他跟徐二龙跑过车,徐二龙将路上有可能遇上的各种陷阱都一一跟他讲过,金牙齿心中也有数。
他外面就套着一件洗得发白的劳保服,里面的棉袄还破了口,脚上蹬着一双解放鞋,从外面看,他就象一个普通的年轻人。
而他又在随身的军绿色挎包中,塞了好些馒头,鼓鼓囊囊的一大袋。
路上饿了的时候,他就啃几口馒头,不轻易吃路边的各种东西,也不接受旁边旅客的食物。
甚至还背了一个水壶,自己带水喝。
如非必要,他连厕所都不上,不独自落单。
他清楚知道,自己身上带着巨款,可不能有丝毫的闪失,不能让人给偷了、抢了、骗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车程,他终于抵达蓉城。
一路人,都有人不停向他招揽,有人问他住店吗,有人问他坐车吗,有人问他吃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