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龙尾随在李勇的身后,找到了他的住地。
都是这个县城的人,打听一点对方的底细,还是挺容易。
没多久,徐二龙就在街口的理发摊上,跟理发的老大爷聊得火热,很快就知晓了李勇的底细,知道李勇现在是光棍汉一个,经常跟着那些货船沿江跑跑,不怎么在家,有时候挺有钱,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下馆子不在话下,有时候,又穷得找邻居借钱买米,这一趟回来,还带了好几个人回来……
徐二龙把这些底细,都给打听清了。
当然,跟理发摊老大爷聊天的结果,他的头发,被老式的推剪给薅掉一缕。
徐二龙打听好底细后,回头去了牛一手那儿,推回自己的自行车。
张金芳在家,在厨房里忙碌张罗,看看安排中午是做个泡椒鲫鱼呢,还是做个鲫鱼豆腐汤。
最终,张金芳决定,就做成泡椒鲫鱼好了。
前几天小玲就念叨着要吃,可惜自己伤了脚,也没精力去折腾,现在脚好得差不多了,可以慢慢的煮饭。
看着徐二龙回来,张金芳抬头问他:“二龙,我买了两条鱼,打算做成泡椒鲫鱼,你看行不?”
“行。”徐二龙说。
他们一家,都喜欢吃泡椒风味的东西。
张金芳的视线,停在徐二龙的头皮上:“你头发怎么了?掉了一块?”
徐二龙摸摸头:“嗯,感觉头发长了,找了一个老师傅理发,结果,他老了,手抖得厉害。”
张金芳抱以一个同情的眼神。
当然,这事她也不放在心上,不就是薅掉了一缕头发吗?过几天长出来就好了。
徐二龙也不走,站在她的帝边,剥着大蒜,像跟张金芳随意的拉着家常:“妈,听说,我不在家的这一段时间,有个男同志,在热烈的追求你。”
“啥?”张金芳吓得手中的锅铲没拿稳,回头瞪徐二龙一眼,臊得慌:“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啊?”
“我没胡说八道,我听街坊邻居们讲的,说这阵子,有个男同志,经常在家里进进出出。刚才我回来的时候,别人还问我,你打算啥时候办酒席。”徐二龙一脸平静的说。
他越平静,张金芳越急:“这些人,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嘛。是,这阵子,确实李勇同志是经常过来,人家也只是看我脚伤了,好心的送点膏药送点菜之类的过来,这些邻居,怎么就见风就是雨了?还什么他追求我,简直是笑话。”
“妈,你就老实跟我说,你对这个男同志,究竟有没有意思?”徐二龙一本正经的问:“我其实很开明的,我支持你。”
张金芳闻言,扬着手中的锅铲,作势要打徐二龙:“你小子,究竟是啥意思?你这是结了婚,看你老娘不顺眼了?这是把我当包袱,想快些踢开?就这么盼着我快些找个男人嫁了,你好眼不见心不烦?”
看着张金芳真的动怒,徐二龙也不敢再造次了。
“妈,你别这么想,我可没这个心思。”徐二龙说:“这只是外人在这么传话,所以,我才这么问的。”
“不行。”张金芳气呼呼的解着身上的围裙:“我得找人说道说道。”
可解了围裙,她犯愁了,这跟谁说道去?
既然徐二龙都听别人传的闲话了,那证明,这谣言,已经满天飞。
“等李勇来拿毛衣,我跟他说清楚,以后,别再来了,省得瓜田李下,说不清楚。”张金芳也只能这么想了。
徐二龙确定张金芳对李勇一点意思也没有,松了一口气。
刚才说这么多,也是半真半假探探张金芳的心思而已。
“妈,我跟你说个事,你先稳住,可别急啊。”徐二龙给她打预防针。
“不急?你再敢拿你妈的事来胡说八道,你看我跟你急不。”张金芳恨恨道。
徐二龙习惯性的左右看看,压低声音跟张金芳道:“妈,我怀疑,这李勇,目的不纯,接近你另有所图……”
“啥?”张金芳听着,也害怕了,跟着左右瞧瞧:“二龙,难道,他是什么抢劫犯杀人犯啥啥的?”
这阵子听着宣传车宣传的后果,她第一反应就往杀人抢劫方面去想了。
明明就这么小的一个厨房,竟让母子俩人给整出一种紧张感,仿佛四周随时会有杀人凶手跳出来。
“暂时不清楚,不过,你别跟他接触了,知道不?”徐二龙提醒。
张金芳连连点头:“嗯。”
她的视线,转到那件毛衣上:“那……那把那件毛衣给丢出去?”
她越想越后怕,万一这李勇,真的如徐二龙所言,是个杀人抢劫犯,借口来家里送东西,其实就是来踩点的?
唉,还说这李勇同志看上去挺正派的,不象坏人。
没想到,这年头,连这样浓眉大眼的人,也靠不住?
“不用,妈,你别这么怕。”徐二龙宽慰着她:“我感觉他不象杀人抢劫的……我怀疑,他是拆白党这种……但现在我没证据。”
张金芳没听明白:“啥叫拆白党?”
徐二龙竟不知道,怎么跟张金芳解释:“这个,就是那种骗子的意思……就是专挑有钱的女人……然后,制造机会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