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徐春生就专心在家里做家具。
现在他用电锯,越发的顺手,半天的功夫,就已经把所有的宝丽板给切割好。
然后,就是打磨、封边之类的,温老五帮着一块儿打下手,这忙起来,也没怎么念叨着喝酒了。
果然啊,人啊,就不能太闲,闲了,才有闲情逸致,才想喝酒品茶玩鸟赏花。
他们这儿电锯一开动,那声音,惊动了这村子附近的左邻右舍,大家都过来围观,看稀奇。
就这么一个小院子,半截的院墙,徐二龙当然也不可能把别人给拦着,不让别人过来围观。
在这儿,有一户人家,姓罗,家里也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以前在轧钢厂当临时工,结果操作不当,伤了两根手指,就被打发回家。
这大好年龄,又成了一个有残疾的人,呆在家中,实在憋屈。
现在看着租房的外来户,整天在小院子里做家具,这罗利民,也动起了心思。
他像别的人那样,跟着蹲在门口,看徐春生他们做家具。
这一次,徐二龙是打算,把这所有的家具全部做完,再拉出去慢慢卖。
这一趟,板车多拉了一些货,一共拉了五张折叠桌子,又拉了几张桌上置物架。
依旧选择上一次的街边市场,认真的摆好了摊子,开始慢慢的卖货。
这么多来了两趟,徐春生和温老五比上一次好一点,不再缩头缩脑的站在后面感觉丢脸。
加之这一天是礼拜天,逛的人挺多,路过的时候,问的人也挺多。
徐二龙都一一的给作了讲解和介绍。
特别是那个桌上置物架,感兴趣的人不少,倒是很快就卖完了。
徐二龙决定,根据市场的需求,多制作一些这样的桌上置物架。
这东西,制作太简单,就是切割成板块,然后,组合在一起,完全可以批量化的生产。
既然批量化的生产,那肯定徐春生一人搞不过来。
而且,这东西,制作工艺简单,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市面上跟风的人就会多起来。
徐二龙的想法,是以收徒的名义,招些学徒工打下手,再然后,以批发的名义,把家具批发给别人去卖,他就纯粹的当个家具厂经营。
只要自己这边的风吹得快,别人跟风也一时半会跟不上。
将后面的几张桌子卖完后,徐二龙带着徐春生和温老五两人,又去木材公司进货。
这一趟,徐二龙要的板材比上次多了一倍,又成功的把每一块宝丽板的价格给压下去五毛钱。
“小兄弟,看上去,你生意不错啊。”卖木材的那个老板跟徐二龙说。
徐二龙谦虚道:“哪里,我们这完全就是混个饭吃,就靠个薄利多销而已。”
“不如,你也放两张家具在我这儿,我帮着你卖。”对方笑着,主动提出这个条件。
徐二龙笑着摇头,人家是卖板材为主,怎么可能主动帮着替自己卖家具。
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只要把样品摆在店门口,就可以让别的主顾多买一些宝丽板回去,照着这个样品来加工生产。
这老板是培养他自己的客户,却是徐二龙培养潜在的对手,徐二龙肯定不乐意。
就算徐春生不擅长销售,徐二龙也只打算,另外铺渠道。
让木材店老板按着要求,把货给送到小院子,村民们,又好奇的过来围观。
当徐二龙他们下货,要把板材给搬进院子时,徐二龙发现,有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伙子,在帮忙。
在抬板材的时候,徐二龙看见他的食指和中指都没有了。
徐二龙暗自猜测,难道,这也是一个木匠?
是跑这儿来刺探情况的?
毕竟八九十年代,这掉了手指头的木匠太多,就是因为操作电锯不当的结果。
把所有的材料给放置妥当后,徐二龙笑着给这个小伙子递烟,顺道问着他情况:“多谢这位大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呢。”
“我姓罗,叫罗利民。”对方应答。
“原来是罗大哥,多谢你刚才帮忙。”徐二龙笑着凑上前,拿着洋火,替对方点上烟:“我看罗大哥这手有些异样,做家具时给伤了?”
罗利民神情有些黯然:“不是,就是在轧钢厂的时候,给机床给轧了。”
“这样啊?”徐二龙一脸吃惊难过的神情:“那是工伤了?厂里给赔偿了吗?”
“没有,说我自己操作不当。”罗利民说。
徐二龙替他抱不平:“这也太没人情了吧,这替厂里做工,手指都没有了,居然不能算工伤,不给赔偿,简直是太过份。”
这是罗利民的伤心事,他叹道:“我们能怎么样,我爸妈去厂里找领导闹过,厂里就给了一百块钱,这事就这么了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徐二龙心下却可惜,唉,两根手指,就只值一百块钱。
“不过,现在我已经习惯了,就剩这么三根手指,一样能干活。”罗利民说。
徐二龙相信,刚才看他帮着搬板材,一样挺灵活的。
想想人家那些没手臂的人,长期锻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