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一点破事,他还想尽量遮着,省得大家脸面不好看,这周家非要闹开,那自己,不收点遮羞费,可真说不过去。
“对,这事,得赔徐二龙损失费,多丢脸的事啊。”
“我听了都替徐二龙委屈,人家这么久,背后没说一句闲话,刚才还在想息事宁人。现在,不赔他钱,可不能罢休。”
大家纷纷声援徐二龙。
周国富耍着无赖:“我们现在没钱,家里也没钱。”
徐二龙扬了扬手中的信:“没钱是吧?不赔偿我名誉损失费对吧?那好,我把这些信,全部贴到公社去,让全公社的人都知晓这事。”
他进一步威胁:“我还要把这些信,寄到徐大民和周娅读书的大学,让他们的光辉事迹,家喻户晓。”
周母脸色红了白、白了青。
真要这样,女儿以后怎么见人?
好不容易考上一个大学,算是飞上枝头变金凤凰,如果被这样的破事影响,那如何是好?
“行,你说,你要多少钱,我们赔,我们赔,这能行吗?”周母口风放软。
徐二龙扭头,向着黄正农道:“黄队长,我一个年轻人,不大懂这些事,这赔偿什么的,你们帮着处理好不好?”
“我受这样的羞辱,我怕我到时候忍不住,做点什么过激的事……”
徐二龙很巧妙的,就找了一个借口。
他可不想以后落下一个什么敲诈勒索的名头,这种事,丢给黄正农处理好了。
至于赔偿费,那是肯定要的。
“行,这事,我们替你处理。”黄正农看向徐二龙的目光满是同情。
不光黄正农同情他,村里其它人,都同情他。
大家有多同情他,心中,就有多鄙视徐大民。
这他妈的,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结果,居然跟堂兄弟的对象搞在一块?
亏得还是读书人,还什么大学生,这他妈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满嘴的礼义廉耻,结果一肚子的男盗女娼?
徐大民的形象,一点一点的垮塌,不再是大家眼中高看一眼的大学生。
经过两方村长的协商,再加上一众村民围观起哄,周国富答应赔偿徐二龙一百块钱,作为名誉的赔偿。
“我现在,没带钱。”周国富结结巴巴说。
“那写个欠条吧,到时候,我好凭着欠条来找你收钱。”徐二龙说。
“我,我不会写字,写不来欠条。”
“我会写。”黄正农说。
他几下写好欠条,周国富硬着头皮摁上手指。
周国富的心在泣血。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就好了,他今天绝不会这么头铁,跑来找徐二龙要钱。
现在丢人丢到姥姥家,人也丢了,钱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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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大民在外面呆了很久。
天色暗下来,四周村子静静的,四周的群山在夜色中,象潜伏的野兽,随时会扑出来,将他吞噬。
他孤零零的蹲在树底下,脚一阵一阵发麻。
他不想回家,他不知道,回去,如何面对家人。
树林那边,有人打着火把走过来。
来的人,居然是大伯徐冬生。
“大民。”徐冬生叫他。
徐大民此刻又冷又怕又饿,看见徐冬生,瞬间放声大哭,如迷路的孩子,终于找着家。
他没想到,跑来找他的,居然是徐冬生。
这个大伯,比他爹妈对他还要好。
徐冬生等他哭够,才道:“走吧,跟我回家,你奶奶挂住你呢。”
徐大民止住泪,低声问徐冬生:“大伯,奶还在生我气吗?你们是不是认为,我给徐家丢人了?居然跟自己兄弟的对象交往?”
徐冬生沉默了好一阵,声音苦涩:“大民,这事,没人怪你。”
徐大民看着他,不大明白。
“走吧,大民,跟我回去。太晚了,省得你妈和奶奶担心你。”徐冬生劝着徐大民。
跟徐冬生回去的路上,徐大民心情复杂。
徐老太已经醒过来,见得徐大民回来,两眼红肿,又几乎掉泪。
“大民,你好糊涂啊。”徐老太说。
徐大民垂着头,眼眶红红。
“跟奶奶说,是不是那个周娅勾引你?我们明天,带你去她家,讨个说法。”徐老太说。
“奶奶……”徐大民为难至极。
“大民,你该不会真的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吧?”徐老太大怒,抬手,打了徐大民一巴掌。
“你个不争气的东西……我们全家勒紧裤腰带,供你读书考大学,你居然被个破鞋给迷得晕头转向,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全家人吗?”
徐大民捂着脸,长这么大,他还从不曾被这么严厉的对待。
周凤茹拉着他:“大民,你快跟奶奶道歉,你快认错,答应我们,以后,不再跟周娅往来。”
面对一众人的哭泣、哀求,徐大民动摇了:“好,我答应你们……”
他能读书,建立在全家人勒紧裤腰带供他上学的基础上。
如果全家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最终,只会象村里没读书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