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圣旨要盖章的时候,中州皇帝自然伸出的手在半空中又缩了回去。他不敢碰这沾了烛龙之息的玉玺。烛龙之息,越了解便越知晓它的可怕,他一丝都不敢沾上。但是这玉玺,等闲也没办法直接换,就算是要重置,也需要一个不短的时间,寻找顶尖的玉料和复杂的纹路雕刻工序都很费时。在中州皇帝叹气发愁的时候,叶清黎拿起了那枚玉玺……当然,那香炉刚才便被她顺手处理了,此时玉玺其实是没有黑雾溢出的,中州皇帝不敢碰纯属是因为心理上的压力。拿着那枚玉玺,她拿出了一枚玉刻刀,沾上特制的颜料在玉玺除底面的五个面勾画着。这颜料十分鲜艳,但是在叶清黎勾画结束后,又似雾一样消散了,看不出丝毫痕迹。中州皇帝没有打断叶清黎,玉玺极为重要,不过他相信叶清黎不会乱来。有些人几百岁了也是个不知道轻重的蠢货,有人哪怕还未弱冠,也足够的成熟稳重。叶清黎把刻刀收起,将玉玺重新放回了桌子上,对中州皇帝解释道:“我在玉玺上刻录下了一个阵法,这个阵法可以保证烛龙之息不会再被牵引出来。”中州皇帝先是一喜,然后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吾儿还有多少惊喜是朕不知道的”叶清黎竟然是个阵法师,这属实让人意外了。“很多。”叶清黎并不故意谦虚地道。“好!”中州皇帝笑了起来,说:“不愧是朕看上的人。”一旁的苍尘眼神有几分微妙,他看着中州皇帝那透着十足喜爱和欣赏的眼神,要不是对方把叶清黎认为了“儿子”,他简直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对叶清黎有意了。玉玺的问题坚决了,中州皇帝顿了一下,然后坚定的握住了玉玺,将它重重地在圣旨上盖下。随着这个印章盖下,中州将掀起一阵大大的风浪,自上而下都被进行了一场彻底的清洗。之后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万劫宫在中州长年累月的积累被毁了十之七八,可谓是损失惨重。这都是之后的事情了,叶清黎现在则是在中州皇帝写完圣旨的时候,开始和他说起了离开的事情。“我需要去南州处理一些事情,半年后我会回来。”叶清黎道。中州皇帝点了点头,“不急,朕这边恰好也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暂时腾不出手去理会其他。”他道:“中州炼药师协会的事情有些严重,等你从南州回来,我们再细细的商议和处理。”炼药师协会存在的问题并非是叶清黎一个人能解决的,其实中州皇帝才是负责筹谋的人,叶清黎只要按照他说的来做便好。当然,没有叶清黎,中州皇帝也没办法进行好自己的计划。这样一来,都得两人有足够精力和时间的时候才能开始正式的整顿中州的炼药师协会。“好。”叶清黎看着老谋深算,对她却越发慈和的皇帝,道:“保重。”中州皇帝捕捉到了叶清黎话语中的那一抹关心,笑纹愈深,“好,吾儿也多加珍重,一路顺遂,父皇会在你回来之前把中州的麻烦事收拾好的,那桃源司家届时再不敢找你麻烦。”“对了,朕那王府修建得十分好,若是闲置未免太可惜,朕再令人整理修葺一番,届时给你做府邸如何”叶清黎想到那华丽万分的祈王府,“这太贵重了。”“所以朕才只送给你,若是他人,朕宁愿将它变成别院。”中州皇帝笑道:“你可是朕唯一的皇儿。”除了那府邸,中州皇帝还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叶清黎。叶清黎离开的时候,中州皇帝起身亲自相送。他站在上书房门外,注视着叶清黎三人远去。一个年迈的老者悄无声息的走到了他身侧后半步的位置,道:“陛下为何这般抬举他”“朕原本的确只想要一个好用的棋子,但是真正的见到乌云之后,朕便知道,他绝不是池中物,也不是会被人掌控之人。”“既然如此,朕就该换一个更合适的态度。”老者拧眉道:“可是这会不会有点过了……”皇帝会给亲王的身份出去他已经很惊讶了,最让他难以置信的是皇帝竟然将祈亲王府也给了对方。这栋王府并不简单是一个豪华的宅子而已,它对皇帝而言是特殊的,它本身也足够贵重。“驯服猛兽可以用手段,但是驯服龙凤,需要以诚待之,平等视之,以情动之。”皇帝侧过身看向老者,道:“朕如今倒是真拿他当自己的孩子看,而且朕还能看出,这孩子看着冷清寡情,但骨子里是个重情义的,朕待他好,他自会与朕亲近。”“朕很期待他叫朕父皇的那一天。”想到那个场面,皇帝忍不住笑了笑。老者看着他这模样,梗了一下,这时他和苍尘的想法诡异的重合了。若不是认的是养儿不是情儿,他真会误会皇帝的意图。皇帝对待这宸亲王实在特殊了一些。若是老者多嘴问一句,皇帝会告诉他一个不算原由的缘由——他感觉自己和那少年有缘。来时日头高悬,离开时太阳西落,叶清黎一出皇宫就察觉到有许多人在看她,并且纷纷朝她走来。应该不是来找她麻烦的,不过她现在也没心情理会他们。她现在想早点回到南州去见家人,然后安顿下来,将那道药方一鼓作气的研制出来。现在只差一点就能看到曙光了。叶清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苍尘,苍尘反应很快,他带着叶清黎和小鱼瞬间消失在了人前。原本紧紧盯着叶清黎的人都愣住了,人呢这么大个肉,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不见了,仿佛刚才见到叶清黎是一场错觉。这些人是各方为了邀请叶清黎而派来的,被司若澜派去蹲人的人回到了司府,对司若澜完整描绘了叶清黎原地消失的事情。司若澜得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