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声音响起。
李士实和王纶瞬间脸色大变。
当那护卫拔刀转身,却是直接被一刀砍飞了脑袋。
鲜血淋漓的人头,直接飞到了李士实怀里,吓得这位养尊处优的“老大人”怪叫连连,急忙起身躲避,脸色惨白。
紧接着冷寒铁浑身是血地走了进来,身后是清一色披坚执锐的四卫禁兵!
看着李士实和王纶,冷寒铁狞笑着开口道:“杂碎们,你们还真是好大的狗胆啊!”
不用多言,四卫禁兵当即上前,将二人给死死制住,甚至直接挑断了他们手脚筋,确保这两个关键证人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惨叫之后,李士实绝望地嘶吼道:“这不可能!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
王纶也绝望了,难以置信地看向冷寒铁。
他们二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露过面,就连入城也是伪装成马夫,跟随商队入城,而且还不是那支隐藏杀手的宁王府商队,根本就没人知道他们二人曾经潜入过京师啊!
那么,这些人是怎么抓到自己的?
冷寒铁蹲下身子,嘴角微微上扬。
“不得不承认,你们的计划很是周密。”
“宁王府商队作为弃子,运送倭国杀手入京。”
“而你们则是三日之后伪装成其他商队入京,完全斩断了与宁王府的联系,也根本就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入京之后你们二人也没有暴露踪影,通过中间人托牙行买下了这座无人关注的僻静院落,吃喝拉撒也全都在这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踏出过大门半步,也没有任何人知道你们二人来了京师!”
话说到这儿,李士实和王纶更加迷茫了。
对啊,我们都小心谨慎到了这种地步,为什么还是会被尔等发现?
这绝不可能啊!
望着二人那质疑的眼神,冷寒铁也难得露出了笑容。
“教你们一个乖,那就是从答案推向过程!”
“侯爷教我们分析眼下局势,首先这次刺杀不可能是宁王朱宸濠安排的,因为他这样做只会加速自己的败亡;其次也不可能是文臣缙绅做的,这不符合文臣缙绅的行事手段,而且杨廷和也不会这么做,他早已与侯爷达成了利益交换;最后,这更不可能是武将勋贵做的,因为侯爷一死武将勋贵利益势必受损,而且再无崛起希望!”
“所以,京师内的三方势力,都不符合嫌疑目标,那么就只能证明,这一次的刺杀案件,来自于京师外面的势力,而且还是熟悉朝堂之人做的!”
听完这些分析,李士实脸色愈发苍白了起来。
“那你们怎知就一定是宁王世子?”
“不不不!”冷寒铁笑得更开心了,“侯爷并未怀疑过什么宁王世子,他只是单纯地将目标放在了李东阳身上!”
“如果是李东阳出手策划的这一切,那么所有事情都说得通了!”
“朝野上下都知道,宁王朱宸濠正在密谋造反,但皇帝陛下却是在捧杀朱宸濠,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将其党羽连根拔起,再顺势清洗一遍朝堂。”
“正当这个时候,李东阳却被朝廷派遣去做宁王府长史,也就是说他已经在了清洗名单里面,将会随着朱宸濠败亡而被抄家灭族,所以李东阳必须要想办法破局自救!”
“唯一的办法,那就是检举揭发宁王朱宸濠谋逆,可惜皇帝陛下并不想现在清算朱宸濠,而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所以李东阳才会这么做,逼迫朝廷立刻清算朱宸濠,博得一线生机。”
顿了顿,冷寒铁笑道:“让我猜猜看,李东阳应该是劝说那个宁王世子,大义灭亲检举揭发其父朱宸濠谋反,以此保全宁王府上下,对吧?”
“这确实是一个完美的破局之法,如此一来侯爷遇刺身亡,武将勋贵崛起中断;宗室藩王因为再次谋逆造反,落人口实成为众矢之的,势必会被逐出朝堂;文臣缙绅将会抓住机会再次卷土重来,独揽大权把持朝政,即便皇帝陛下也无可奈何!”
“真是好算计啊!将三方势力给算计得死死的!”
李士实早已陷入了绝望之中,他们的一切谋划全都被人给猜得七七八八,连自己也落入了四卫禁兵手中,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但是王纶仍旧不甘心,脸色苍白地追问道:“那伱们究竟是如何追查到我们的?”
冷寒铁笑了笑,给出了明确的回答。
“很简单啊,追查近三个月所有从江西入京的商队,然后顺藤摸瓜找出“消失”之人的去向,就算你们二人再怎么小心谨慎,总归是要住下的,总归是要吃饭的,总归是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的!”
“三万四卫禁兵暗中调查了一夜,将所有信息全部汇总到了一起,最后结果自然就出来了!”
三万四卫禁兵!
暗中调查了一夜!
得知这个结果,饶是王纶都不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