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有些慌乱地向汤昊躬身道歉。
“侯爷,末将……喝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还请侯爷恕罪……”
紧接着安国也帮着求情道:“侯爷,独眼雷这臭脾气您也知道,他就是喝多了发发牢骚,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其余一众将领也纷纷开口,毕竟他们一同征战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同袍情谊在的。
“行了!”汤昊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这些将领,“你们那点小心思本侯还不知道吗?”
“本侯曾经说过,不管是谁将领也好军士也罢,只要肯为了大明悍不畏死地征战沙场,他们该得的军功赏赐一样都不会少!”
“说起来,独眼雷说的也没错,这么多年下来,你们这职位确实该升一升了,放心就是,本侯自有决断!”
得到了汤昊的亲口许诺,众将顿时大喜过望,然后纷纷起身向汤昊敬酒。
一场大宴喝到最后,不知有几人醉倒在宴会上面。
宴会结束之后,汤昊被左一刀扶着回到了房间。
左一刀同样赴宴了,但他并未饮酒,因为他是锦衣卫,所以不能在此刻饮酒。
汤昊坐下之后,双眼立刻恢复了清明。
“一刀,今日宴会上面的这事情,你怎么看?”
左一刀闻言沉吟片刻,随后试探性地回答道:“想来这么多年的数次征战,雷雄、安国他们只得到了财物赏赐,官职爵位却始终不见踪影,心里面多多少少都有些怨气。”
“倒也是正常的事情,毕竟将士为了大明抛头颅洒热血,却不能封侯拜将,任谁都无法接受。”
听到这话,汤昊满脸狐疑地看着左一刀。
“你能说出这番话来,倒是出人意料。”
左一刀可是锦衣卫啊!
皇帝陛下的亲近心腹。
偏偏他表达出了对朝廷的不满!
左一刀无奈苦笑,摊了摊手。
“卑职这是喝多了,口不择言。”
“伱小子!”汤昊怒骂一声,随后从怀中取出了一封密信。
“差人送回京师吧,先让陛下有个准备,待得回京之后我再与陛下仔细琢磨一番。”
左一刀领命而去。
汤昊却是独坐沉思良久。
将士们不满于噗通财物赏赐,这自然是一件好事。
五军都督府直到现在,都还只是一个空架子,那是因为中央朝廷没有足够多的高级武勋将领。
而这一次的屠灭倭国之功,足够催生出一批高级武勋了,至少捞几个伯爵侯爵什么的,勉强可以将五军都督府的架子给撑起来!
只要五府重建,那武勋才算是真正开始崛起了,有了自己的大本营,也有了保障将士利益的权利与资格!
但是问题在于,如何才能够让文臣缙绅妥协呢?
面对这些贪婪之徒,最好的办法,就是给出足够的利益!
汤昊再次沉思了良久,最后这才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汤昊率有功将士乘坐船只前往天津,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师。
终于,永乐七年夏初,汤昊一行人堪堪抵达了京师城门口。
而出乎意料的是,此刻京师城门外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更有吏部尚书王鏊、兵部尚书杨一清、礼部尚书朱祐杬三位朝堂重臣,以及张永这个炙手可热的内廷大珰,在此恭迎!
没错,兴王朱祐杬已经晋升为了礼部尚书,这正是宗室成员与文臣缙绅争斗的结果。
上一次杨廷和搜寻宁王朱宸濠罪证不成,结果还赔进去了一个监察御史,而后因为皇帝陛下态度莫名,所以双方偃旗息鼓。
然而紧接着不久,宁王朱宸濠就开始发难了。
说起来也是很有意思,这正德六年的科举中有一些冒尖的才子,比如杨廷和之子杨慎,也就是写出《临江仙》的那位大才子。
原本这场会试之后,杨慎因为才气过人被取为状元,然而正当礼部尚书张升与考试监试提调等官,带着前五十名试卷去面圣,由皇帝陛下裁定时,结果烛花竟然落到上面,直接将这些案卷付之一炬。
皇帝陛下勃然大怒,一边下令重新策士,一边严惩了礼部尚书张升,直接将其赶去了南京朝堂养老,这辈子估计是没有什么起复的机会了。
而张升一走,礼部尚书一职出缺,按照制度应当由廷推选举。
结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宁王朱宸濠又开始搞事情了,他指责内阁首辅杨廷和之子杨慎为其父亲结交友人培植党羽!
其中最出名之人,莫过于崔铣!
这崔铣出身官宦世家,弘治十八年参加会试大考,当时这崔铣试卷在分考刘武臣帘下,这位阅卷官认为其文章刻深,古奥峭拔苛刻严酷,料想其人也不是什么德行之辈,所以将其评为低等没有被录取。
当时杨廷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