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将李邦彦逐出朝堂。
说白了,臣权与皇权的争斗,历朝历代一直都存在。
而前宋那畸形的政治体制,就使得臣权高度膨胀,甚至一度有赶超皇权的架势。
前宋士大夫,那可是出了名的政治群体,连皇帝都敢写文章上奏书当面喷的那种!
这大明王朝的群臣“伏阙”事件,是从成化年间开始的。
那一次是因为大明战神朱祁镇的两宫太后,钱后是元配,周后是成化帝朱见深生母,钱后死了按制当祔葬帝陵,可周后还没死,她想抢这个位置,跟朱祁镇合葬在一起,僭越嫡后的礼仪。
所以成化帝为了满足自己生母的要求,就命群臣于帝陵外别选址以葬钱后,这自然不合礼数,毕竟人家钱后才是元配嫡后,周后不过是母凭子贵罢了,以前还只是个贵妃。
明制只有嫡后才可以系帝谥及祔太庙,继后及皇帝生母都不系帝谥、别祀奉慈殿,所以科道言官、礼部尚书姚夔等跪伏文华门外,要求成化皇帝立即做出决定,最终成化帝迫于群臣现场压力,钱后终以礼祔葬帝陵。
不过周太后还是暗中搞了鬼,改变朱祁镇的陵寝设计,使自己将来也得以与英宗合葬,而且钱后虽与英宗同陵墓却异隧,葬处距离英宗玄堂有数丈,中间的隧道被填满了,周后自己这边的隧道却是空的,而且离得很近。
也不明白朱祁镇这样一个渣滓中的渣滓,还要抢着跟他合葬,死后还想跟他幽会,那周太后是怎么想的。
“那他们的述求是什么?”
汤昊再次发问。
这群臣“伏阙”自然不是吃饱了撑的,而是为了向皇帝表达自己的政治述求,说白了就是一种与皇帝斗争的方式,只是这种斗争十分激烈罢了。
就比如姚夔等官员,他们伏阙就是告诉成化帝,俺们要坚守礼法礼制,只有嫡后才可以系帝谥及祔太庙,让你家那位周后趁早消停一点。
陈宽闻言则是停下了脚步,扭头看向他。
“他们的述求很简单。”
“释放何天衢等三十二名御史,然后诛杀中山侯!”
嘶……
我的个乖乖!
我汤某人何德何能啊?
值得你们如此小题大做,伏阙逼迫小皇帝诛杀我?
汤昊忍不住笑了,不过他发现了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方才我并未见到九卿重臣,连李东阳和刘大夏都没有见到!”
“按厂卫收集到的信息可知,执掌都察院的总宪屠勋,并不是他们的人吧?那为何这些科道言官……”
“因为张敷华!”陈宽直接给出了答案,“方才跪在最前面的那位白发老者,硕果仅存的五朝元老,都察院的定海神针!”
“不知道李东阳他们怎么请动了这位,带头跪倒在那里,誓要诛杀了伱!”
“有他一人在场,就完全足够了!”
张敷华!
五朝元老!
定海神针!
誓要诛杀中山侯!
这一次,汤昊沉默了。
好一记借刀杀人!
李东阳,你还真是想死了啊!
很快乾清宫到了,小皇帝正满脸阴沉地坐在龙椅上面。
而大殿里面还有一人,内阁老首辅刘健。
事实上,刘健不得不来,也必须要来!
他麾下那些人搞出这么大的动静,刘健竟然浑然不知!
局势发展到现在,已经有些失控了,而他刘健这位内阁首辅,则有失察之罪!
毕竟,朝堂之上的官员,大部分以内阁为主,少部分以天官为主。
可是,他刘健这个内阁首辅,现在却是连自己麾下的人都管不住了,以致于闹出了这等惊天祸事!
“野人,你终于来了!”
“现在该怎么办?李东阳和刘大夏甚至都没有露面!”
汤昊没有回答小皇帝的问题,而是扭头看向了老首辅刘健。
“元辅大人,此事你……知情吗?”
刘健摇了摇头,满脸苦涩神情。
“老夫并不知情,得知消息后已经晚了!”
确实已经晚了,或者说完了。
刘健得知消息后,急忙赶到了承天门外。
如果带头之人是屠勋,刘健还劝得住,但偏偏是那张敷华!
张敷华是一个干吏,而且是那种认准了目标绝不会回头的人。
刘健想不明白,李东阳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以致于这位清廉正直了一辈子的张老大人,非要诛了汤昊不可!
他劝不动,也根本没办法劝!
“好!”汤昊再问,“那元辅大人对此事怎么看?”
怎么看?
群臣“伏阙”,无异于是在“逼宫”啊!
刘健是一个循吏,他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但是他不做,有的是人做,现在就是最好的例子!
“中山侯想怎么做?”刘健稳住心神,反问了一句。
汤昊冷笑道:“还能怎么做?本侯建议直接杀,该杀的杀,该抓的抓!”
“绝对不可!”刘健急眼了。
“你我都清楚,这些科道言官只是受人蛊惑怂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