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里面,风起云涌!
先是叶淇从子叶贽被抓进了诏狱,此事瞬间引起了一片哗然。
毕竟叶淇于弘治十四年去世,至今死了都快有五年了,且其人生前官至户部尚书,为官颇有贤名,没什么污点,现在他儿子叶贽被抓,那就很是耐人寻味了。
反观叶贽本人,那就更是没有任何政治污点,锦衣卫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去!
因此,整个京师都陷入了动荡之中,无数眼线都盯紧了诏狱,想要看看这锦衣卫究竟要做什么!
昏暗的灯光下,一间密室里面,出现了不少人影。
“大人,叶贽为何会被抓?难道是因为叶淇变法一事?”
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小老头,忧心忡忡地开口追问道。
“对啊大人,那叶淇变法不是都过去这么久了吗?为什么锦衣卫还要揪着不放?”
又是一道声音响起,充满了惶恐与不安。
短暂沉默之后,终于响起了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
“过了多久?”
“叶淇于弘治五年变法,到现在都才十四年罢了!”
“这十四年里,九边军民过的什么样子,你们这些两淮官员和盐商又过的什么日子?”
二者根本没有可比性!
叶淇变法以前,朝廷推行纳粮开中,盐商想要通过贩卖食盐谋利,就必须往九边军镇输送粮食,是以那个时候开中一策无限利好北地晋商。
因为陕西本就与九边相连,晋商利用天然的地利优势,直接在九边军镇屯田耕种,种出粮食后就可以输送到九边军镇换取盐引。
在这套模式之下,晋商几乎垄断了户部招榜的盐引,而其余盐商要么与其合作,要么就是只能喝口汤,而九边军民也因此受益,至少物价稳定,不用为粮食食盐等生活物资发愁。
叶淇变法之后,晋商这天然地利优势直接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本就地处两淮盐场的盐商,他们压根不需要再送粮食远赴九边,直接把银子交到各地盐场官员手里面,就能够换取到对应数量的盐引。
如此一来,晋商见大势已去无利可图,自然不会再在九边军镇屯田耕种,而这些鸟不拉屎的九边也没有商贾再去,自此彻底萧条了下来,连吃饱喝足都成了一大难题!
反倒是两淮盐商得到了无限利好,因近地便利,不再有有远涉之劳,骤然间几乎独霸了这盐引生意,赚了个盆满钵满,吃了个满嘴流油。
与九边军民相比,他们这日子简直就是神仙过的一样,哪里有什么可比的。
“话是这么说!”
“可现在锦衣卫如此行事,实在是让人心慌啊!”
“朝廷该不会是又想恢复纳粮开中吧?”
一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瞬间引起了轩然大波。
不少声音顿时响起,都是清一色地驳斥那纳粮开中。
“慌什么?”
“这纳银开中,已是定制,岂会如此轻易更改?”
“再者说了,朝堂之上那么多大人都因此而得利,他们又岂会眼睁睁地看着,小皇帝再次变更成法?”
叶淇变法之后,获利之人,可不是只有两淮盐商,而是形成了一条条利益输送网络,大量官员都在里面,形成了一个利益集团,否则九边军民一直都在叫苦,朝廷也不会对此置之不理了。
损人利己,这是人之天性,没什么好说的!
“那叶贽真没有犯什么事儿吗?”
为首者再次询问道,众人都是连连摇头。
“大人有所不知,这叶贽野心大着呢!”
“不收受贿赂,不亲赴宴席,装得跟圣人一样,明显图谋更大!”
听到这话,为首之人冷笑了一声。
这般洁身自好,还能有什么图谋?
无非就是想要在仕途上面更进一步,做做尚书亦或者入阁为相罢了!
只是,一个萝卜一个坑,现在这朝堂,可是没有你叶贽的位置!
“这件事情,恐怕有不少隐情!”
“先是锦衣卫抓捕了朱达、周洪、杜成、谭景清这几个张家兄弟门下的商人,紧接着中山侯汤昊就在宫门口处暴打了这张家兄弟,甚至还直接把张家兄弟给废了,偏偏他汤昊还没有受到半点责罚!”
“这才过去了多久,锦衣卫又突然将叶淇之子叶贽抓入了诏狱,至今都还没有放出来!”
“呵,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为首之人冷笑连连,眼中不断闪烁着寒光。
他是在想,那中山侯汤昊,又在这件事情里面,充当什么角色呢?
小皇帝的鹰犬,还是小皇帝的酷吏?
区区一个中山侯,真能撼动这满朝缙绅吗?
“盯着诏狱,看看那叶贽什么时候出来,一旦人放出来立刻禀报老夫!”
“另外……”
话音未落,惊变骤生。
老管家匆匆忙忙地赶了进来,然后附耳上前耳语了几句。
为首之人听后勃然变色,甚至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说什么?”
“锦衣卫连夜抓捕了徐元楷、徐元相他们?”
这句话一开口,整个密室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