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将花海中沉睡的黑发少女缓缓抱起,伊赛妮莎轻轻抚过少女的脸颊,而后缇兰胸口那原本血红的空洞也慢慢愈合,恢复如初。
“辛苦这孩子了呢。”
伊赛妮莎轻声叹息,随后目光抬起,那淡金的眼眸虽然虚幻,却仿佛瞬息洞穿了染贝儿的一切,无论是她的想法,心思,过去,还是自身的实力和技艺等等。
宽大而薄如轻纱衣袖缓缓抬起,花海中的蔷薇花瓣翻飞,在风中漫天卷起,然后淹没向染贝儿。
血红的长枪再度浮现,但还没等染贝儿凝结完,就被金色的花瓣撞碎,这些花瓣落在她身上,带起燃烧的金色火焰,扭曲和湮灭着她的一切,即便她有着近乎不死的血脉也开始畏惧。
身形在花海和空中疾驰,染贝儿躲闪着这些花瓣的追击,等到数十秒后,她终于摆脱这些金焰花瓣时,才发现刚才那位金发的精灵歌姬不知何时消失了。
黑发闭合眼眸的少女站在花海中,黛蓝的衣裙衣袖间,白皙的手指微微颤动,随后眼眸缓缓睁开,眉心则浮现出一枚蔷薇花瓣的印记。
她一手轻按胸口,另一只手稍稍抬起,身形在风中轻轻转动,清丽歌声随之传唱,有如夏日之清泉,让人意识为之一清。
原本金色的花海缓缓褪色,但很快又染上新的色彩。
之前有如白昼的天空此刻变为夜晚,巨大的月亮映在少女背后的天空,其格外明亮而清晰,甚至看清月亮上那些环形山和斑驳的地形。
月辉洒落的夜空下,黑色的草叶微微摇晃,哗哗的风声中,一朵朵紧闭的花苞慢慢张开,点点的萤火从花蕊中溢出,有如萤火虫在夜间飞舞,而一朵朵幽蓝的花儿也在漆黑的夜色中盛放。
与那位少女隔着这片黑色而幽蓝花海遥遥相望,染贝儿想开口辩解什么,但只见那位少女轻轻抬起指尖指向她的所在。
于是幽蓝的花瓣在夜色中缓缓飘散,而染贝儿却感觉自己的动作越来越慢,曾经能轻易超越音速的身体,此刻却如生锈的机器般,越来越迟缓,直到最后,永久的定格在原地,思绪静止。
许久之后,一切幻象为之消散,两人周围再度浮现出城堡房间的景象,缇兰也扶着墙壁,感受体内的特殊的变化。
第二次了呢,她心中默想。
第一次的时候,她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以为觉醒天赋中意外看到了时光中的幻象和梦境,但今天却是第二次了,她才真正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尽管伊赛妮莎早已逝去,但她作为开创联邦的初代歌姬,其自身凝聚的无数祈愿和思念,已化为某种奇迹,即便在相隔数百上千年后,她的意志和精神,也有如太阳熄灭后的余光般,影响着现世。
这股力量尽管很微弱,散落于星河之间,甚至也在不断减弱,但只要联邦还没有灭亡和消失,它就依然会传承下去,直到下一位色彩级歌姬听到到这个声音,并将其再次唤醒。
在失去三大王冠后的第六纪元,这位初代歌姬依然凭借那渺茫的歌声,化作无形的纽带,将联邦内天南地北各个不同的星域种族,隐约连接在一起。
因为一个共同的梦想,因为那位歌姬留下金色之梦的余光,无数素不相识,甚至相距数千光年外的不同星球上的人们,相信他们同属一个国家,甚至民族,依偎在同一个名字下。
早已不再是依靠奴役能建立国家的时代,建立某种共同认知甚至比构建共同利益还要困难,第六季元初时,无数天才和能人都尝试过构建一个横跨星域的大国家,但最终都失败了,在经历第五纪元的苦难后,人们再也不相信所谓的统治,过往经历残留下的伤痛,让人们宁愿蜷缩在一个个角落里,也不要再见到过多的同类。
[狡猾而残忍的同类甚至比异族都要可怕。]
这句话某种程度上反映了第五纪元时的痛苦,整个文明化为散沙,谎言和欺骗驱逐着一切,扭曲精神,改造物种,劣化种族,基因奴役,诸多黑暗一次次上演,在银河系内毫无敌手的人类文明,逐渐走向疯狂与自我毁灭。
所以说,在第六纪元初,从一片废墟和伤痛中重新构建出一个平稳而安定国度的伊赛妮莎,才得到如此多的尊敬和崇拜,时至今日,联邦中依然有人默默追随她的身影,维护着这个庞大而逐渐衰落的国家。
摇晃脑袋,缇兰让自己从那久远的记忆和情绪中醒来,她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染贝儿此刻就在不远处,不过对方似乎依然处于静止,一动不动。
某种意义上来说,静止就和时间停滞一样,在心象世界中,她的权能得到极大的释放,让她即便还没有序列6,序列7,就能提前发挥出那个阶位时的能力。
不过这也仅仅局限于自身的天赋权能,并非真的有了序列6那般全面的实力,只可偶尔为之,若是想着一直依靠这个,万一哪天翻车可就不妙了。
这种浸染世界,将其染色,构建自己心象世界的方法,是刚才不久前伊赛妮莎传授给她的,说是传授,更像是她亲眼看了一遍伊赛妮莎是如何施展这种能力的过程,其中每个细节都在她脑海中浮现,所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