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看的真切,惊的目瞪口呆。他万万没想到周澈居然有这么好的身手,眨眼之间便解决了问题。
其实周澈的身手固然不错,但这次袭击其实是利用了地形的优势接近,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在接近的时候,周澈便已经想好了如何扑杀对手。主打的便是一个迅猛袭击,不给对方太多的反应时间。
与其说身手好,不如说是算计的好。
当然了,身手也是不错的,树冠纵跃,飞扑杀敌,那是需要身体条件和格斗技巧的。这对周澈来说不算什么大问题。其实就算是李徽这样的人,经过锻炼之后也能够纵跃飞扑。格斗技巧上再精进一些,也能做到。但是需要极大的勇气和果敢以及提前的算计才能做到。
周澈制住了那名士兵,用刀锋抵着他的脖子押着他迅速上坡,很快便回到李徽的藏身之处。一把将那士兵推倒在地,用钢刀顶着他的眉心,逼得他一动不敢动。
李徽挑大指低声赞道:“好身手,干净利落,令人瞠目。”
周澈笑道:“多谢李县令夸奖。见笑了。”
李徽转向躺在地面的那名士兵,那士兵嘴巴里满是血,那是被周澈那一拳打掉了一颗牙齿,撞破了牙龈。看上去甚为狼狈,满眼都是惶恐。
“叫什么名字你们是何处的兵马来此目的何在你们一共来了多少兵马林子里有多少你们的人”李徽连珠炮般的发问道。
“说!否则一刀宰了你。”周澈喝道。
那士兵一时发蒙,不知道该先回答哪个问题。定了定神,这才颤声道:“饶命,我全说。小人名叫孙干,我们是……是……寿春袁将军的兵马……”
“叛贼袁真么”李徽低喝道。
“是,是,就是袁将军……不不……叛贼袁真……”那兵士忙道。
“来此目的何在一共来了多少人”
“我们来了两千人,是来抢粮食的。朝廷要攻打我们,袁将军……那个……袁真要我们南下抢粮,补充粮草,死守寿春拒敌。所以派了少将军率两千兵马来抢粮。前天晚上到的,在山那边合肥县抢割麦子运走……”那士兵开始滔滔不绝。
“少将军那是谁”李徽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信息。
“哦,是袁真的儿子,少将军袁谨……”
李徽微微点头,看来抢粮对袁真极为重要,所以派了自己的儿子袁谨率两千兵马前来,可见一斑。
“你们多少人在这座山里是不是打算抢了合肥县之后继续翻山抢东边的麦子”李徽问道。
“是是。本来袁真计划只抢合肥县北边的麦子,要求三天时间必须撤走。但少将军说,多抢粮草,寿春便多稳固一分。只要人马有粮食,便不怕朝廷进攻。于是派我们两百人进山探路,查看情形,控制山道。今晚大军便要穿越这里去东边抢粮。”那士兵忙道。
李徽缓缓点头,果如之前所料。情形大致不差。只是山中人数不是百余人,而是两百人,这倒有些棘手。
“你们的人在何处都在林子里么”
“前面是个山洼,下边有个水潭,天气太热了,大伙儿都在山洼里歇息。人都在那里。我和老陈在山洼上面放哨,没想到……”那士兵说道。
李徽点点头,皱眉沉吟。周澈低声问那士兵道:“你说的都是实话么若有半句假话,我剁了你。”
那士兵道:“小人对天发誓,全都是实话。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周澈点点头,猛然出刀,刺穿那士兵喉头。那士兵捂着喉头喷涌的鲜血扭动身子片刻毙命。李徽愕然,周澈出手也太狠了些。那人既已交代了,饶他又如何。
“这厮是叛军,手上定有合肥县百姓的性命,留他不得。”周澈看着李徽解释道。
李徽微微点头,似乎倒也不必在这些事上纠结。有些人确实不能跟他讲仁义。当初对待湖匪俘虏们的时候,王牧之已经提醒了自己,自己不可妇人之仁。
片刻后,两人摸到了那士兵交代的山洼上方。趴在上方看下去,那确实是一处不知是山体滑坡还是自然形成的一个山洼。
山洼下方靠近崖壁的位置有一汪不大的潭水,应该是坡上雨水冲积形成的。
此刻许多敌军士兵正光着身子在潭水之中洗澡,互相击打着水花,笑闹喧嚷,尽情享受清凉愉悦的时光。
水潭旁边的树荫下,有大量的叛军士兵的身影。他们或坐或躺的在树荫下歇息。他们盔甲不整,兵刃武器都随意的丢在一旁,慵懒的躲避着酷热。不少人似乎刚刚从潭水里出来,只着下衣,躺在草地上光着膀子呼呼大睡。
这帮敌军显然是抵不住夏天中午的酷热,找到了这么一处有潭水的地方作为歇息的营地,全部躲在这山洼里歇息纳凉,等待中午的酷暑过去。
李徽静静的观察了片刻,转头看向周澈。周澈看到李徽眼中闪烁的光芒,便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李县令,你想动手”周澈低声问道。
李徽打个手势,两人退回坡上。
李徽低声道:“你难道不觉得这是极好的机会么敌人毫无防备,机不可失。要掌控山道,必须解决他们。”
周澈吁了口气,低声道:“一切听凭李县令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