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刘泰是跟着石勒一起从底层杀上来的人,所以很清楚,对自己这种人来说,不相信天,不相信命,只相信自己,甚至愿意为了自己一个信念,把所有筹码全部都赌上去。
因为是白手起家,所以舍得梭哈,哪怕自己真输了,心中也会坚信自己还能东山再起。
所以,石勒会一口答应过来投降,反正刘泰半个字都不相信。
而刘泰在来到清河县后,便让刘明带着五千精锐进入清河县城中,同时让刘明做好依仗清河县城进行反击的计划。
说实话,清河县被石勒渗透相当严重,刘泰是不相信清河县城能轻易的驻守下来。
但对刘泰来说,自己这次的最高战略自然是直接把石勒一口气打死,其次则是尽可能消耗石勒的有生力量,最后那自然就只拿下本来就属于自己的清河郡,然后进攻邺城了。
对比起石勒修建得完备的邺城,自然在清河郡把石勒的有生力量全消耗掉才是最好的。
刘泰一行人乘坐船只,顺着沟渠与支流一路跟周平汇合,只能说这些年清河郡为了跟刘泰做生意,可是疏通了不少的沟沟渠渠,这当然有利于刘泰的商船与水军穿梭。
刘泰对周平道:“情况怎么样,将士们已经安排下去了吗?”
“已让葛信,卫雄,张平在附近村落落脚,并且也控制住了这些村落。
只一两个月时间确保没有人员往来,这对我们军队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周平道,“等到清河郡若出现信号烽火,连同我们便四路合围清河县城。”
因为清河郡跟自己的距离比较接近,所以周平非常清楚自己的政策。
当地百姓对自己来说不能算非常支持,但也不是非常抵触,只让他们选择在村子中待上一个月时间,他们肯定能接受,当然如果不接受,自己也不介意做恶人。
说到底,刘泰可以肯定是青州县城中有石勒安排的探子,但若说这些探子会专门去清河郡周边的小村子去打探,那也未免太高看这时代的探子了。
而且刘泰也知道,自己需要稍稍逼迫一下石勒了。
毕竟若是自己什么都不做,就这么等石勒过来,那未免也太不是自己的风格了。
所以,刘泰开始给在石勒境内的盐厅下达命令,让这些盐厅用完盐票,果断撤离。
这消息很快便报告到张宾手上,张宾一开始见盐厅撤离,倒也没有什么感触。
相反张宾松了一口气,因为刘泰的盐厅一直都用着极其低价格压制着本地食盐产业发展。
倒不是张宾不想要发展,而是张宾实在不明白,自己本地生产的食盐出售的价格居然是刘泰出手价格的一半,这还让自己怎么卖。
盐厅撤走,在张宾看来,这既是刘泰做了最坏的预备,同时也是对石勒的小小警告。
但马上,很快越来越多人开始找上了自己,询问这些盐厅为什么关闭,为什么撤离,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张宾马上保证有新盐厅进来,保证食盐兑换,这让他们松了一口气就陆续离开。
但即使如此,这也让张宾感觉到几分怪异,马上开始调查起来。
而张宾越调查,就越是瞪大了眼睛,尤其他连忙找到自己老爹,看着自己老爹拿着一叠盐票,略带着骄傲的口气道,“我们家的浮财都在这里了,宾儿你要是需要就先拿去!”
这一瞬间,张宾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愣愣的坐在地上。
一直都自比张良的张宾,第一次见识到什么叫做运筹帷幄之中,决算千里之外的阳谋。
张宾双手捧着这些盐票,浑浑噩噩的前去面见石勒。
石勒看着张宾难看脸色,不由开口道,“右侯神色为何如此憔悴,可是休息的不好?”
“请大王治张宾之罪,宾中刘泰计已?!”张宾跪在石勒的面前不由道。
“你这是做什么?!”石勒看着张宾,连忙把张宾扶起来。
“刘泰麾下的盐厅已经从我们郡县所在撤离,宾犯下大错,没有将他们截下!”
张宾忍不住的闭上了眼睛,纵然现在张宾都难以想象,怎么会有这计谋。
“刘泰以为撤离了盐厅便是会让我等无盐可吃,当初在我等允许他们的盐厅进入我们郡县贩卖之时,便是预备着这一天,我们的食盐虽然贵一点,但终究断不了!”石勒自信道。
而张宾听到石勒的话,却痛苦的闭上了眼睛,递上手中盐票,用略带着几分颤抖的言语,对石勒道,“大王,可知这是什么!?”
“盐票啊。”石勒看着张宾手中的盐票,道,“大户之间交易多用盐票方便。”
石勒说完了这一句话不由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向着张宾看了过去。
石勒自己也带着几分颤抖的语气道,“我们治下有多少人使用这盐票?!”
“只要与刘泰做生意的,手上怕都积累了不少的盐票。”张宾苦笑道,
“这盐票只要到了青州,是真能当做钱粮来用,购买少量物资也就算了,但若购买大量物资,全都用这些盐票,甚至有不少世家,把家中浮财都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