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妩的心情,不太妙。主要是百岁这倒霉孩子,被萧沉砚带走,结果半路又被丢了回来,回来时已成醉狗一条。青妩想把他吊起来审审,结果新长出来的良心不太忍。果然不该相认的,这相认了,她上手抽这小子,都显得太欺负人了。若是没相认,她抽就抽了!毕竟,坏鬼厌王妃干的事和小小姐云青妩有什么关系呢今儿府上太热闹,夜游也撑伞飘出来,一瞧见青妩,他就“嚯!”了一声。夜游眼神在她脸上打转:“了不得啊,难得在你脸上瞧见乌云盖顶之势,这是要倒霉了”“不对不对,我尝尝这霉味儿啊”夜游伸出小拇指在青妩头顶戳了戳,又放嘴里咂摸了下味儿,扭头呸了呸,露出恶心表情,像吃了脏东西。青妩眼神不善,大有要打折他鬼爪子的凶气。夜游:“我放霉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见你身上这种霉味儿,咋还带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呢”青妩忍不住了,一脚踹飞他:“定是你这瘟丧霉我!”夜游“哎哟”一声,被踹的在风中打了个旋儿又飘回来,笑的很是下贱:“你这纯纯就是要冤死我啊死鬼啊,因果报应啊,我感觉你这回是要遭报应了!”青妩狞笑,“看我笑话,弄死你,你也不冤吧。”夜游笑着打哈哈,冲她挤眉弄眼:“淡定,冷静,多大点事儿~把你身上的牛劲儿留着,往表妹夫身上使去”“再不济,你留着收拾那冒牌货也成嘛”夜游说完,不等青妩发作,扭头就飘,朝炎婪那边过去,嘴里嚷着:“炎大爷啊只喝酒多没意思啊小的给你唱个曲儿呗!唱的好了,您老打赏几根金乌毛呗”判官笔瞠目结舌:“夜游他咋回事他没喝酒吧,咋骚成这样”先是亢奋的跑来捋青妩的虎须,现在还敢打炎婪大爷的金乌羽毛的主意!青妩翻白眼:“得意忘形呗,等着吧,有他乐极生悲的时候。”自打她把日月神兵给了夜游后,这厮就开始癫了。判官笔酸溜溜道:“那可是从天帝私库里弄出来的宝贝,谁拿到手不兴奋的发癫啊”“再说了,夜游这么多年费尽心机的赚宝贝,不就是为了救回日游嘛,现在日游有了肉身,再加上你给的神兵帮着吸收日耀之力,恢复速度杠杠的,不怪他乐成这样。”青妩哼了哼,眼底也有笑意一闪而过,只是那一瞬过后,她又叹了口气。这世间的造化有时真的说不清。不过判官笔也怪不解的:“说起来,阿妩你手上有日月神兵那样的宝贝,之前怎么没借给夜游啊我不是说你藏着宝贝不肯帮忙啊”青妩翻白眼:“幽冥鬼物谁喜欢晒太阳,也就日游是个特例,他再怎么是阴官鬼神,也没法直接吸收日耀之力。”“那会儿把神兵给他,纯纯是让他死的连渣都不剩。”“不过,他现在也有了人身,体内也有阳火了,那神兵对他自然也有益无害。”判官笔恍然大悟,讪讪一笑,拍起马屁:“哎呀呀,咱们阿妩好鬼就是体贴”青妩冷笑,嚯这就成体贴好鬼了青妩有心想要教训下手底下这群以下犯上的家伙,夜游忽然在对面吹了个口哨,示意青妩朝府外天空看去。夜游笑道:“这回可是真正的瘟丧要上门了。”青妩眼中精光毕露,振臂一呼:“都打起精神来,今儿这戏,开唱了!”厌王府外。萧沉砚径直下了马车,身边还跟着个圆润的身影,不是徽王是谁。阿苏娜动作也极快,忙不迭下了马车后,就想追到萧沉砚的身边去。此番跟着她一起来的还有那群胡人骑兵。不等她迈过门槛,就被黑甲卫拦住。阿苏娜有些恼,望着萧沉砚头也不回的背影,更是着急,忙出声道:“你们让开,我是镇国侯府的青妩郡主,是陛下下旨让我暂住在厌王府的,你们还敢拦着我”守门的黑甲卫不为所动,眼神都不挪一下,只冷冷盯着她后方那些胡人骑兵。阿苏娜急了:“砚台哥哥!”徽王是跟着萧沉砚进来了,他牢记自己的使命,见萧沉砚对小青梅视若无睹,不由在心里竖起大拇指。论演技,还得是你啊,我的侄儿瞧瞧这避嫌的态度,太到位了。“砚啊,毕竟是陛下的旨意,咱不好做的太过。”徽王佯装苦口婆心的样子,又跑回去对守门的黑甲卫道:“都是一家人,别那么严肃嘛。”“小郡主啊,你别和厌王一般见识,他现在的脾气就那样”“砚啊,赶紧让你的人撤撤!把小郡主拦在门口像什么样儿”徽王说着,一阵挤眉弄眼。萧沉砚神色冷漠:“镇国侯府的郡主自然可以入我厌王府,但胡虏若要进府,得死了才行。”跟着阿苏娜一道的胡人骑兵脸色阴沉。徽王瞥了眼,笑了起来,无心般随口道:“怎么胡人王庭要与我大雍修好,特意将小郡主送回,到了京城后还要寸步不离的守着不成”阿苏娜赶紧解释:“并非如此,使臣已住去别馆了,他们是胡人可汗赐给我的护卫。”徽王神色怪异:“护卫青妩郡主不是在那边为质吗”.阿苏娜露出委屈表情:“早些年日子过的极苦,备受磋磨,好在大雍国威浩荡,现在胡人王庭畏惧天威,送我回来前,多番致歉,这才送了护卫给我差使。”徽王的确没啥脑子,但也不是傻子。至少这一路下来,这群胡人骑兵对阿苏娜的态度可不像是被迫给人为奴的。撇开这事儿不提,身为镇国侯府的女儿,不该最是憎恶胡人吗怎会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到胡人手上徽王觉得可笑,心里对这位‘青妩郡主’也多了轻视。可惜了镇国侯府满门忠骨,仅剩的遗孤却是个软骨头!阿苏娜也发现自己的失误,扭头对胡人骑兵道:“你们都去别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