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眠拿起那写满字的纸张,轻轻吹了一口气,让上面的墨迹彻底干透。“如果真有未卜先知,那大概就是这个了!”洛雪看着林风眠手中的纸张,错愕道:“你想把这个给她”林风眠把纸放一边,嗯了一声道:“哪怕至尊之间有不得干涉所属势力的约定。”“但天煞殿麾下的势力也足够君炎吃一壶,更何况本就乱成一团的君炎内部势力呢”“我们走后,如果想当甩手掌柜,又不想芸裳丫头死于非命的话,这是最简单的方法。”“只要她能预知未来,就能先手制敌,也就立于不败之地。”“女皇算无遗策的人设一旦立起来,时间一久,自然就没人敢挑战她了。”洛雪一时之间无言以对,半晌才喃喃道:“但这样真的不会导致时空逆乱吗”“看情况,好像并没有!”林风眠无奈道:“我们给她这个,早已经在史书之中有所体现了。”“如你所说,她很多所作所为,已经不能用料事如神形容了,压根就是偷看了答案。”洛雪细细想了一下,发现他说的不无道理,也就嗯了一声道:“那随你吧。”她不由有些同情君芸裳的敌人,遇到这样一个不讲道理,预知未来的存在。林风眠继续一口气把剩下的史书默写完,但后面所记载的事情,离如今的时间太远了,远到两人都有种不真实感。看着林风眠笔下凤瑶女皇的各种事迹,洛雪也不由沉默了起来。在记载之中,这位凤瑶女皇手段强硬,热衷开疆辟土,征战不休。她治下的君炎皇朝野心勃勃,吞并了不少王朝和小国,跟临国月影皇朝更是摩擦不断,战火不休。对敢于与她为敌的对手,和有谋逆之意的臣子藩王,她更是下手毫不留情。她已经谨慎到连蚯蚓都得竖着劈两半,鸡蛋都要摇散黄的地步,颇有某人风采。君凌天时代的王侯和封疆大吏,除了手握大权,并一直老实安分的漠北王,其他都被杯酒释兵权,回家颐养天年。与她同辈的两王一侯更是夹起尾巴做人,唯恐被她逮到小辫子,小命不保。虽然史书说凤瑶女皇对百姓极好,在她治下的百姓安居乐业,四海升平。但正史这玩意,特别是当朝的正史,又有几个字能信洛雪叹息道:“她好像变了。”她实在没办法将现在做事畏手畏脚,心慈手软的君芸裳和史书之中手段雷霆,心狠手辣的凤瑶女皇联系在一块。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成长的代价吗又或者是无上的权力和欲望的腐蚀林风眠神色复杂,没有回答。他并不认为君芸裳做错了,但还是为她的改变而愧疚。洛雪迟疑道:“你打算就这样直接把这本史书给她”林风眠果断摇头道:“那肯定不能!”洛雪打趣道:“怎么,你还怕千年之后她掘地三尺把你找出来,强纳入后宫啊”“这位凤瑶女皇可是一直孤身一人,没准你还能当个母仪天下的圣后呢。”想到林风眠小鸟依人地被君芸裳抱在怀中的画面,她忍不住咯咯直笑。林风眠哭笑不得道:“要是纳入后宫还好,我怕千年后她性情大变,直接把我凌迟了。”“最重要的是,至尊之能匪夷所思,没准能通过什么手段得知此事,那乐子可就大了。”“所以不管如何,我的身份都不能暴露给她知道,这对她和我们都好。”洛雪想想也是这个理,毕竟自己两人又不能一直在君芸裳身边保护她。“那怎么办”林风眠想了想笑道:“这个简单,修道之人不是有谶语吗”“我把它弄成谶语,就说天人交感所得,以我立的谪仙人设,她应该不会起疑。”说做就做,他照着史料把史书中的记载用似是而非的谶语写了出来。更离谱的是,这家伙居然还一口气编了往后三千年的谶语,主打一个骗死人不偿命。洛雪哭笑不得,这样就算天煞至尊知道了谶语,也无法推测他是哪个时间的人。林风眠才刚刚写完,就听到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叶公子,你在吗”君芸裳动听的嗓音传来,她声音之中带着些许疲惫。“我在!”林风眠戴上面具,收起那些写好的谶语和纸张,打开了大门。君芸裳穿着一身白色丧服站在门外,眼睛有些微红。这一身白色衣裳加上楚楚可怜的柔弱模样,让人一看就心生怜惜。正应了那句女要俏,一身孝的说法。林风眠看着这个状态的她心生不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君芸裳率先开口道:“叶公子,你伤势怎么样”林风眠看了一下左右竖起耳朵的宫女,平静道:“没什么大碍,进来再说吧!”话虽如此,他还是故意咳嗽了两声,而后把染血的手帕不经意露了出来。君芸裳皱了皱眉头,让左右宫女都退下,才跟着林风眠走进宫殿之内。“你需要什么疗伤丹药,我让人从国库拿来。”君芸裳道。“你不恨我”林风眠说着回身看着她,目光有些审视。“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我还是想告诉你,恨!”君芸裳说着眼眶不由又红了起来,抿了抿红唇,努力不让泪水落下来。“知道不应该还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林风眠哑然失笑道:“而且既然恨我,为何你还帮我”“如今君炎的存亡维系在你身上,我没得选。”君芸裳仿佛是在说事实,又像是在给自己找借口。林风眠微微颔首道:“不错,有进步,但你若是聪明,刚刚就应该先让那些宫女退下。”“再不济,你也应该在事后当场把她们杀了,你虽然知道却做不到,还是妇人之仁了。”君芸裳被他说得脸色煞白,而后抬头看着他,幽幽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要选我当圣皇”“你猜”林风眠模棱两可道。“因为我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