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自己的生活。”
“你看网上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讨论这部剧,甚至是分析每一个角色的选择和态度?”贾龙满脸称赞地说,“就因为他们不同的选择、不同的态度,包括每个人说的不同的话,都仿佛从我们生活中脱胎而出,搞笑轻松的同时,还时不时地像敲木鱼一样,往我们的记忆里敲一下,唤起一些我们类似的情感体验。所以,后来我还专门去找人要了你写的剧本原稿来看,这一看才发现,为什么这么好。”
“我最怕的就是那种写得很实、事无巨细都要跟你讲明白了的剧本。”贾龙说,“你的剧本里,基本上只有对白,但光靠对白,就能让人完全明白整个故事在讲什么,这种能力是很多编剧不具备的,而且,你这些话都又浅又白,又不俗,这是最难得的,真正属于情景喜剧的语言,真好。”
陆严河被贾龙这一番话夸得都差点眼红。这段时间,包括喜欢这部剧的观众在内,其实都不认为这是一部从质量上很优秀的剧,大家觉得剧好看,但要论所谓的文学性、人物性、艺术性,都很平庸。
陆严河太多次想要为这个故事辩解,这个剧根本没有那么简单。可是作为一个编剧去解释这个故事没有那么简单,太“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今天贾龙突然说出这番话,让陆严河有一种“还是有人懂”的感动。
严格来说,《六人行》这个故事,不是陆严河原创的,但却是他一个字一个字敲出来的,无法靠金手指百分之百复制剧本的他,在写作这个剧本的时候,除了一个劲儿地想要从记忆里挖出更多的内容之外,也得靠自己的能力去把这些碎片化的记忆,组织成一个完整的故事,甚至是一个好看的故事。
他就像是拥有着一座金矿的小地主,金矿挖出来了,却要提炼出来,才能变成纯度很高的金子。
陆严河跟贾龙说“贾老师,这么多天,你是第一个这么夸这个剧本的人。”
贾龙“真正创作喜剧、懂喜剧的人就那么几个人,其他人不过是似懂非懂,拿着其他类型的标准来看《六人行》。”
贾龙一句话让陆严河笑得特别灿烂。
“我的心情顿时变好了,贾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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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这一次来西图耳电影节的重中之重是《三山》,可跟贾龙见面以后,陆严河回到酒店,却没有忍住,从笔记本电脑里找出《六人行》的剧本,从头到尾又读了一遍。
陆严河越读越觉得可惜,也越觉得愤怒。
如果不是京台干出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他就可以顺顺利利地去创作后面的剧本了。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憋着一口气,再也不能回到这个系列里。
真希望有一天有家电影公司去买下这部剧的电影改编权,让电影跟京台再没有关系,让他可以继续做电影的编剧,把后面那些故事,好好地讲出来。
但那也只能想想了,即使真的有一天改编成大电影,陆严河也不知道怎么写这部大电影的剧本,根本没有先例可以参照。
而时至今日,陆严河也清晰地知道了一个事实,电影不是凑够两个小时素材的电视剧,两个东西之间有些非常明显的不同。
陆严河只能怒而关掉《六人行》的剧本,打开《武林外传》的那个文档,开始写故事的要点和大纲。
这一次,不管怎么样,《武林外传》的版权一定要牢牢握在自己手中,不能再像《六人行》那样,因为版权在别人手中,一旦闹掰就没有自己的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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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山》的首映是在下午两点半。
上午,陆严河在陈梓妍的安排下接受了两家国内电影媒体的采访。
这个采访是他单人的。
采访结束以后,就在酒店匆匆吃点东西,充当午餐,然后换礼服,准备出发去参加首映礼。
他先跟剧组的所有主创一起汇合。
这一次陈江、隋芳然、王路他们几个都来了,主演电影入围西图耳电影节主竞赛单元,这对他们来说,简直就跟中彩票一样。
出发,上红毯,然后进放映厅,整个过程都闹哄哄的,陆严河感觉自己的脑子和耳朵就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似乎每一刻都有人在跟他说话,或者是有人在跟他打招呼,喊他的名字。
大部分都是国内的电影人和媒体人员。
这种感受跟在国内参加电影颁奖典礼很不一样。
老实讲,国内电影颁奖典礼还是比较隆重一点,仪式上也比较的庄重一点。
这里还真是电影节的气氛很重。
一路过去,上车,到下车,到处都是人,而且,似乎都没有什么隔绝,包括下车以后,他们也是第一时间被人群给围住了。
现场有很多的影迷,包括很多华人。
有保安在控场,也放置了一些隔离带什么的,但彼此之间的距离几乎约等于没有。
陆严河他们下了车以后,还要步行一段距离才能走到红毯区。这一路过去,太多人举着摄影机、手机在拍摄他们,还不断地跟他们提问,聊天,就像是在机场被一群粉丝围追。
一直到进了红毯等候区,没有通行证的人才被拦截在外面。
作为《三山》的主创人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