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刘琴都还在说:“从现在开始努力,仍然不晚,大家要明白一个道理,奇迹不是无故发生的,奇迹是在你们自己手里发生的,你有多努力,奇迹就有多大。”
陆严河还挺喜欢听刘琴讲这些鸡汤,因为乏味的、努力的时光太漫长,需要一些鸡汤来补一补,振奋精神。
中午,教室里很多同学趴在课桌上睡觉。
陆严河看书看得头有点晕,觉得是教室里门窗都关着,不透气,闷到了,于是就戴上耳机,准备去操场上溜达一下,透透气。
“你去哪”正在死磕一道数学题的李鹏飞见他戴上耳机要出去,问。
“去操场上转转,透口气。”陆严河说。
“哦。”李鹏飞一脸痛苦地抓头,“我觉得我脑细胞要死光了,我再想一想,你要不去小卖部帮我带瓶红牛回来。”
“行。”陆严河点了点头。
他来到操场。
平时中午操场上有不少人的,很多人都喜欢来遛遛弯儿。
但最近因为天气比较冷,操场上几乎没有人。
今天也是。
之所以说是几乎,是因为陆严河还是看到了一个人。
远远地就看到了,她在操场上绕圈,低着头,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影很沉默。
是徐子君。
自从上一次考砸了以后,徐子君在班上就更沉默寡言了。
平时李香还跟她关系比较亲近、密切,现在也几乎不说话了。
她不说话,大家也都不敢跟她说话,年级排名一下掉了几十个名次,对徐子君来说,就是从顶尖高校掉到普通95的程度。
陆严河走进了操场,跟徐子君呈顺时针一块儿往前走,同向。
他没有去跟徐子君打招呼,也没有傻乎乎地、中二地去给徐子君加油打气。
虽然跟徐子君接触没有那么多,但是陆严河却对徐子君有一种印象,是一种小草的印象,朴实,看上去不起眼,没有那么靓丽的外表,也没有显赫的家庭背景,但却在无人关注的角落,执拗地生长着。
徐子君成绩下滑这么多,肯定不是努力不努力的问题,而是状态的问题。
她只需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之前的成绩自然就能重新考回来。
徐子君走了两圈,就离开了操场。
陆严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看到自己,因为她一直低着头,不抬头远看的话,还真未必注意到操场上还有另一个人。
陆严河只希望她赶紧找回自己的状态。
之后几天,陆严河中午但凡觉得有点闷的时候,都会去操场上转转。
他经常碰到徐子君。
她总是低着头,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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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第四次月考。
考试那天,正好下起了雪。
陆严河在公交车上看到一个骑电动摩托车的女人在拐弯的时候摔了一跤,光是看着都觉得疼。
但幸好有经过的人把她扶起来。
天气一冷,人的动作都变得笨拙了起来。
陆严河考语文科目的时候,差点没把作文写完。
手指冻得有点僵。
语文一考完,李鹏飞就招呼他:“去不去买个喝的,好冷,我靠,我人都要冻麻了,两只脚冰冷。”
陆严河点头。
他也冷。
一坐就是两个小时,教室里也没有暖气,格外冷。
李鹏飞高兴地说:“我觉得我今天这篇作文写得不错,应该能拿四十八分以上。”
虽然距离高考的日期在临近,但是李鹏飞身上不见任何紧张,还是自成乐天一派。
小卖部里人满为患,全是来买零食的。
估计都是饿着了。
现在才十一点,食堂也没开饭。
李鹏飞好不容易抢到了两瓶热奶茶,从人群中挤出来。
“我去,春运火车也不过如此了吧。”他说。
“你竟然还知道春运”
“年年播新闻,我又不是瞎子。”
小卖部无从下足,他们只能回教室。
“老陆,说认真的,你的目标高校是哪个啊”李鹏飞问。
陆严河看他一眼,说:“早说了啊,振华或者玉明。”
“……”李鹏飞很无语地翻了他一个白眼,“你到现在还不肯说真话呢。”
“这就是真话,真的。”陆严河笑,“我怎么就不能考振华和玉明了”
“你看看你现在的成绩,你觉得你说你要考上振华和玉明,现实吗”
“还有六个月呢,还可以继续努力。”陆严河下巴一抬,“你难道就不打算努力了”
“笑话,你飞哥我现在可是学得来劲儿了知道吗”李鹏飞马上不甘示弱地说,“我跟你说,这一次考试绝对超过罗子程那傻逼。”
他倒是记仇,现在还记着要超过罗子程呢。
陆严河哭笑不得,说:“没超过怎么办”
按李鹏飞往常的性格表现,肯定要打赌了。
结果他现在却说:“没超过就下次再超呗。”
“没劲。”
“呵呵,小样,还想骗我又打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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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最后一门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