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看似话说的随意, 举止间却充满傲气和笃定,好像就是世间真理,人人得追求, 人人得拥护。
叶白汀微微蹙眉。
王氏的话似乎颇有暗意,她想表达么,藏起了么?
次过来的路上, 他和仇疑青仔细捋了一下,应恭侯府的案子看起来很复杂,是木菊花昏睡是过敏是失忆是死人, 有几年前不明不白的‘意’事件,可拎起来看,复杂的其实都是人物关系,只要能捋清楚,眼前迷雾必然能拨开。
有很多问题需要求证, 选择二老爷应溥心开始,也是想看看别人在意料之的情况下,是何反应。
王氏那一怔一垂眼的神情,非常微妙, 虽然她很有技巧的用话术带开了,可不管叶白汀是仇疑青,都不会忽略。
仇疑青:“昨案情突发,锦衣卫按规矩问话, 未确定大夫人行程。”
王氏:“昨大姐生辰, 我晨间起床就一直在操持。大姐不爱热闹,不让铺张,气氛总得有,早在半个月前, 我就开始准备了,到了正子不能懈怠,下人们照着自己分到的活做事,按理出不了错,可万事怕有意,我一直盯着,时不时得亲自去看一看,直到宴席备好,大家都过来,一起吃饭。”
“席间可有发生么特殊的事?”
“没有,”王氏摇头,“一家人吃饭,气氛惯来如此,没么特殊的。”
“之后你回房休息了?”
“是,直到被唤醒。”
“谁唤醒的你,贴身丫鬟?”
“不,是世子先醒,唤我起来,我换了衣服出来,才知道家里出了事。”
叶白汀和仇疑青交换了个眼色,问:“缘何有人都睡得么沉,大夫人可想过?”
王氏是摇头:“怕是得诸位锦衣卫帮忙查了。”
叶白汀道:“家中决定将出嫁女应白素接回来时,你心里怎么想的?”
王氏弯眸:“世家大族,正该有样的气度,自家女儿,不是养不起,不需要有任何想法。”
“可据我知,侯府风,是不希望女儿丢脸,给家蒙羞的,到了年纪,必须得嫁出去,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叶白汀看着王氏,“一直不嫁人,是给侯府丢脸,被婆家嫌弃,以大归姿态回家,不是丢脸么?”
王氏怔了怔,显然没想到对方会么问,视线变得意味深长:“公子好敏锐的心思。”她顿了顿,捧起茶盏啜了一口,“可丢人的是她应白素,是史家的媳妇,和应恭侯有么关系?”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姐虽接了回来,将来也是不能葬应家祖坟的,她现在是史应氏,算不得侯府女儿,至于大归——你问问史家,她们敢人休了么?”
叶白汀顿时明白,个时代的女儿,根本不算自家人,一直不出嫁,不是本人有问题,就是家有问题,极易引人诟病,随便扔过来一顶帽子都很大,可一旦嫁了人,就是夫家的人,头顶夫姓,平言行举止,与娘家没么干系,出了错也是夫家管教的不好,但凡娘家有一星半点的照顾,那都是仁至义尽,是拉好感的行。
侯府势大,史家嫌弃,不喜,哪怕应白素逼走,都不敢提休书二字,侯府接人回来的行,是善举,好名声可以一一的买。
甚者,叶白汀很难不怀疑,史家婆母嫌弃应白素的事,是否过于夸大,应恭侯府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