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用油纸包了块肉,扔了过去。
石蜜一怔,下意识接住,愣愣低头看肉,半晌没动。
叶白汀:“放心,没毒。”
石蜜终于抬头,静静看着他:“我知道。”
“你不对劲,”相子安头卡在牢栏缝隙里,观察叶白汀,“为什么突然照顾一个不认识的人?”
叶白汀没理他。
相子安看了看对面,又看了看这边,很快领悟了过来:“所以不是不认识,是认识,”想想少爷刚破的案子,心里立刻有了答案,“凶手,史密?”
石蜜颌首:“在下石蜜。”
相子安这下认真的,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遍:“我道谁这般胆气非凡,原来是你,失敬失敬。”
少爷回来时候和申姜一直在聊案子,他都听到了,当下拱了拱手,拱完发现自己手里还有肉骨头,便客气的往前让了让:“还要么?在下这里还有——呃,半边没动过。”
“不必,这个已然足够。”
石蜜垂眸看着手中的油纸包,再次向叶白汀道谢:“多谢叶公子。”
叶白汀不觉得这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刚好自己手边有多的,刚好对方很可怜的样子:“不必客气。”
石蜜全面色肃正,很是认真:“要谢的,我虽没什么出息,也是父母好生教养长大的,不敢做失礼之事,有仇必报,有恩必偿。”
顿了顿,他又道:“北镇抚司有叶公子你,锦衣卫似也没那么面目可憎了。”
叶白汀早知道这人有点轴,干脆不说了,吧,你爱怎么想怎么想。
不过这次是真没事了,吃饱喝足后,他抱着手炉,卷着被子,一觉睡了很久。梦里有四月暖阳,落花缤纷,有追着窗子跑的灿烂光影,窗外草地青青,树梢落了飞鸟,身边有个高大的人影倚在窗边,看不清脸,也听不清说了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笑了,的很开心。
醒来狗子正在和相子安对峙,锋利犬牙都呲出来了,一副要咬人的样子。
“你怎么惹着了?”
叶白汀赶紧招手让狗子过来,按住头就是一通撸。
“呜汪!汪!”狗子抬头蹭他的脸,亲的不。
相子安羡慕的都要流口水了:“在下就是想摸它一下,可它总想咬在下……”
叶白汀撸着狗子:“不怕不怕啊,他不吓人,呃,他不吓狗,也不会在身上涂毒,诱你去舔……”
相子安:……
少爷你知道你学坏了么!
然而心中愤愤,表面还要微笑可亲:“少爷你劝劝,让在下摸一把,在下就告诉你个秘密,好不好?”
“不用狗子出卖色相,老子告诉你,”秦艽打了个哈欠,“你睡觉的时候,指挥使来过了,像是要找你。”
啊?
叶白汀这下真的有点紧张了,以前怎么怀疑怎么猜都没关系,现在要对上真人……倒也不是虚,就是有些突然。
很快,外面过来一个穿着锦衣卫制服的人,将他的牢门打开:“叶先生,指挥使有请。”
叶白汀:……
吧。反正早晚有这一回。
他一起身,狗子就跟着站了起来,他往前走,狗子亦步亦趋,寸步不离。
“跟着……”
“没关系。”
这次不再是那个熟悉的黑暗小厅,小厅门在昨天已经被拆了,他走出诏狱,走出了长长巷道,看到了无遮无掩的阳光。
和之前的夕阳不一样,这次是午后,阳光明亮灿烂,天空湛蓝高远,已经入冬,光线不再那么炽烈,甚至不见特别的温度,落在身上却感觉暖暖的,闭上眼,深呼吸一口,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和诏狱完全不一样。
叶白汀都有点不太想走了。
“汪!”
狗子像遇到了什么亲人似的,突然往前跑,叫声明显和别的时候不一样,叶白汀睁开眼就看到了仇疑青,他穿着蟒青缎的常服,束腰,箭袖,袖口已金钱封镶,更显英姿勃发,身影昂藏。
他冲狗子伸手头,轻轻揉了下的头,任它舔了两下,手掌下翻,轻轻一按——狗子就乖乖的蹲坐在地,不动了。
之前因工作关系,叶白汀遇到过几次警犬,训犬员也是这样命令们,动作姿势稍稍有些不同,但意思……他猜是原地待命?
他很快明白过来:“玄风……是你养的?”
仇疑青微微侧头:“你不是知道,是狗将军?”
叶白汀:……
总算想起第一次遇到玄风时,申姜的欲言又止是为什么了,因为这俩的主宠关系!
“是你让它去诏狱的?”
叶白汀心情有些复杂,好不容易有了个亲近的小东西,没想到是别人养的,这一刻回想仵作房的解剖检验,狗子的表现,还有诏狱里仇疑青经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