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街东西主街道的延长线上, 紧临花街坊市,不管白天还是晚上都很热闹,街道宽阔, 商铺众多,人自然也是多的。
申姜到的时候,现场已经戒严,京兆尹的人已经来了, 穿着皂衣的衙役们上官指挥下维持秩序,把犯罪现场圈出来,隔开人群, 清肃气氛, 百姓们只敢围远处遥遥相望, 窃窃私语,倒是不敢生乱。
路遇尸体或命案, 百姓第一反应是报官,直辖衙署就是京兆尹, 类似场早已司空见惯。
“让开让开, 都别挡路!”
申姜马金刀的分开人群往里走, 抬高了下巴摆着谱, 尽量控制着不去捂屁股。
底下的人一护着他往里走,一扬声:“锦衣卫百户此, 谁敢放肆!”
一听到锦衣卫个字,现场陡然寂静,没谁敢说话。
申姜走得很快,视线环视一圈,概了解犯罪现场环境的时候,余光瞄到了正从路边马车上下来, 穿着官服,刑部的人。估计也是听到消息,过来‘接’案子的。
呵,是笑话,论抢东西,谁比得过锦衣卫?老子们想要的,你一根头发丝都别想肖想,老子们啃透了嚼碎了,扔出去的无聊渣滓,也得先问问狗吃不吃,才轮到你们,就凭你几个弱鸡子似的竹竿,也敢到爷前丢人现?
申姜手指有些痒痒,按了按腰间的绣春刀。
果然,对方就怂了,朝同僚使了个色,摆了摆手,就鹌鹑一样,缩到了墙边。
申姜认得个人,‘义灭亲’的刑部右侍郎贺一鸣嘛,名鼎鼎,如雷贯耳,不就是娇少爷的义兄?
别说按着绣春刀的手痒痒了,他拳头都硬了,要不是现有案子顶着,不方便,他一给位蒙上麻袋教一教,什么是仁义礼智信,什么是孝悌忠勇廉!
他如今看娇少爷越顺,看姓贺的就越不顺,什么破养兄,亲手把养父送到死刑台,弟弟牢里管都不管,呸!老子倒是要看看,你以后能有什么下场!
转瞬走到圈内,看到犯罪现场,申姜就惊了一下。
不是他自夸,自进了锦衣卫,界‘开阔’不少,一年年添了不少见识,鲜少被外界吓到,有什么花样是诏狱刑房没玩过的?可前阳光下一幕,还是让他绷紧了心弦。
死者双手被反剪背后,绑着细韧的牛皮绳,非常紧,勒出几可见骨的血线,脚踝也是,绑着同样的牛皮绳,一圈一圈,磨的白骨森森,皮肉模糊,视觉效果极为不适。
死者睛半睁,以很别扭的跪姿跪趴地,额头贴着地,嘴里塞着一团布,看来应该是先手脚被绑住,跪地上,后或是自愿,或是被人摁住磕头,然后就被杀掉了。
致命伤很清楚,就颈上,死者左侧脖颈被开了一道很的口子,血肉外翻,伤口极深,但惊悚的不是个,是地上的血迹。
血液自死者脖颈流下来,浸透了衣衫,洇湿了地,非常非常的一片,都快把死者整个人给包来了……是全身的血都被放干了?
你怎么不跟杀猪似的,把人给吊来呢!岂不是流的更干?
更与众不同的,是死者身边散落的纸钱。
没错,纸钱,黄的白的,方的圆的,中间剪出了不同形状,一看就是烧给死人的纸钱,非常多,像是一把一把抓来往天上扬的,落的到处都是,地上有,死者的背上有,血泊里也有,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