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彩斑斓,能叫人看花眼。
梁夙年站在旁边,看着谢嘉然指尖挨个隔空点过去,点到石头戒指的时候,他眉尾轻轻动了动。
然而谢嘉然只停留了一秒,便继续移动指尖,最终落在一对青山石手链上。
是最简洁的手链,一根黑色编织声上打结串了一颗石头,石头面被磨得圆润,其中一面还用很小的正楷刻了岁岁平安。
“小同学喜欢这个吗?”
店主是位面相和蔼的中年人:“十块钱一个,这个还可以刻字的,两块钱一个字,可以把名字刻在另一面。”
谢嘉然一开始还犹豫要不要买,摊主说完这句话,他立刻掏出手机付了钱:“我要两串,刻两个名字,六个字。”
摊主动作很快,两个字刻完也不过花了短短几分钟,行楷,字体很漂亮。
“你戴这个。”
谢嘉然把刻有自己名字的给梁夙年,自己留了另一只,戴在左手手腕上翻来覆去地看,青黑色被他雪白的肤色一衬,格外清透好看。
梁夙年也带上了,愉悦靠过去跟谢嘉然放在一起,好看,特别喜欢。
“定情信物?”他问。
“只是小礼物。”谢嘉然解释说:“定情时候送的才叫定情信物。”
梁夙年点点头:“也是,都老夫老妻了。”
谢嘉然哼哼着用手背撞了他一下:“你才老。”
分头行动的结局就是返程时候凑不齐人。
谢嘉然坐车容易困,逛了一会儿就跟梁夙年回去了。
到了酒店房间才发现跟他上次来时完全不一样,不是说规格不一样,而是一个完全的质的变化。
无论是装饰,还是用品,还是家具摆件,都从一个商业风格变成了居家风格,一次性物品也全部变成了家用类。
不像个酒店房间了,更像一个家。
“这是......”
谢嘉然卡了壳:“这是酒店新开发的套房种类吗?住一晚是不是很贵......?”
梁夙年:“算是新开发的吧,不过没定价,这是唯一一间。”
“啊?”
谢嘉然呆呆的表情让梁夙年都不好意思继续逗他了,笑道:“是我妈准备的,她说以后我们肯定会常来这边玩,就特意给我们留出一个房间,所以这个房间不会再接待客人了,我们专用。”
“啊......”
谢嘉然没听说过也没见过这种操作,但是不妨碍他大受震撼。
语塞半天,才不放心地开口:“可是万一节假日游客多,房间不够用怎么办?”
“不差这一间,放心吧。”
梁夙年宽慰他:“而且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们也算游客啊。”
谢嘉然还有顾虑,主要是太过受宠若惊了,总还想说什么,梁夙年干脆握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一个方向:“然然,看那边。”
谢嘉然顺着方向:“钢琴?”
“嗯,想不想弹一弹?”
谢嘉然刚想说不会,脑海里自然会想起上次他说出这个答案后的事,于是摇头变成点头:“想。”
梁夙年还未开口,手机忽然响起来,是他们班班长来的电话,估计是要跟他说毕业演讲的事情。
“然然,我先去接个电话,你等我一下。”
谢嘉然目送他走到窗前,又看一眼干净锃亮的钢琴,转身进了浴室。
逛了这么久,他还是先洗个澡吧。
梁夙年跟班长讨论到尾声,听见了零星几声钢琴响,笨拙,小心翼翼,又有点抹不开的好奇。
抬眼一看,谢嘉然已经穿着睡衣坐在钢琴前面了。
加快语速说了几句,很快挂掉电话走过去坐在他身边。
淡淡带着湿漉的香味钻进鼻子,梁夙年问:“洗澡啦?”
谢嘉然点头。
洁癖犯了,不洗不舒服。
梁夙年觉得新换的沐浴乳味道很好闻。
他将手放在琴键上随便试了下音,问谢嘉然:“想学什么?”
“上次那首。”谢嘉然说:“水边的阿狄丽娜,对吗?”
“对。”
梁夙年一直很有耐心。
教一个不会钢琴的人弹曲子难度很大,他就放慢了速度一个键一个键地帮谢嘉然记。
谢嘉然专心看专心学,最后上手还是很笨拙,两只手不能协调地各弹各的,他就用单个手指头戳,像个小朋友,稚气可爱。
梁夙年看笑了。
谢嘉然坚持弹完一段才放下手:“好难,我原来没有音乐细胞。”
“再示范一遍?”
“嗯。”
梁夙年再次将双手放上琴键,只是才弹过几个音节,掌心便拱进来一双手。
谢嘉然自顾自找好位置:“我还是喜欢这种教法。”他动动手指提醒他:“我好啦,快继续。”
音符从指间缓缓倾泻,到挤满整个房间,谢嘉然把此刻的自己想象成梁夙年的牵线木偶,将自己的动作都交予他支配。
他果